“小袁?”
秋日的夜,街道?尽头尘封已久的袁家大门被打开,玩水归来的长宅四人组一眼便瞅见了那个哆哆嗦嗦的身影。
被叫了名字,袁雪禁不住哆嗦一下。
天知道她出走的日子都经历了什么?。她斜挎着药箱,里面的药已所剩无几,背起来也空落落的。
出走的原因自然是自己喜欢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到头来爱上了她人,她不甘心,却无计可施。
如今想来,出走也是有用的,她想清了,也想开了。
她苦笑着,随后渐渐放松。转过身望着四人,朝着那两个她熟悉的,她轻唤一声:“陆离,韵柒,我回来了。”
“回来过年吗?大家一起吧。”何韵柒抑制住内心的激动与雀跃,一颗心如在快乐的洪流中打过滚似的。
“嗯,好。”
江寒出门采买了,从此长宅便多了一个吃饭的人。
袁雪意外的和?何灵相处得很愉快,长陆离后来想想,就性格上她俩还真挺像的,一样迟钝。
“哎,吃了各个酒楼的饭菜,回头再看,竟然还是韵柒烧得最?好吃。”
这算是夸我吧!喜得何韵柒夹了一块又一块的肉放入她碗中:“既然如此,你就多吃点。”
“呐,阿柒,我也要。”长陆离撒娇似的不满道。
何灵的眉头紧皱,对江辞喃喃:“自从东都回来后,你长哥哥就跟没了手脚似的……”
“喂,那个叫灵的,你说什么?呢!”
“没,没……”
袁雪笑着,忍不住感叹,还是家里好啊。
一旁坐着的江辞好奇地打量她,他拽拽她的衣袖,笑问:“袁姐姐,你都去了哪儿?”
一回想起自己出门后的遭遇,袁雪就头疼:“我们说说别的,说说别的。”
秋日萧瑟,迎着飒飒的风,人们穿上一层又一层外衣。
长陆离兀自在店里乱晃,树上的鸟儿啁啾出一派明媚,正如他的心情般婉转。
他蹦跶进内店,双手搭在坐在一旁的何韵柒肩上,脸蹭上她的鬓:“阿柒,江寒什么?时候回来呀。”
何韵柒噗嗤笑了,抚上他的手,细细摩挲:“等?不及了吗。”
“是啊。”他俯下身,从背后将她环住。
“哎呀,”何韵柒咯咯笑了,“师父,快起来,我直不起腰了。”
“不想起来。”
“叮铃铃……”
门口的客铃连续响了两声,何韵柒连忙认真道?:“师父,来客人了。”
“好像是。”提到赚钱,长陆离便乐得合不拢嘴,他乖乖下了坐垫,笑着迎了出去,“哟,江寒,你也是赶回来过年的吗?”
“也?”
“是啊……”
二人的谈话声从店外传来,何韵柒收拾了东西,也迎了出去。
方走到店内,便看到江寒不仅带了一大堆货,还带回来一男子。
那男子穿着上好的绸缎,是何韵柒从未见过的绝色长相。有诗句言“虽无艳态惊群目,幸有浓香压九秋。”他既有惊群目的艳,也有压九秋的香。
长陆离猛夸那男子,口水都欲流出:“你这次出去采办,还采办回来一个小哥?好看啊!真好看!比我好看!”
太失态了,何韵柒将长陆离拉直身边,手自然地揽上他的腰:“师父,有点丢人了……”
“哦哦!”
江寒赶紧解释:“这位是阿夜,我雇佣他来帮我们忙。”
长陆离噗嗤一声笑出来,笑得极其大声:“哈哈哈,阿柒,看来我们以后不用来帮忙了,人家有小哥了!”
将师徒二人介绍一番,江寒便乐颠颠去安排了阿夜的起居。
自此,长宅吃饭又偶尔多了二人。
直到临近过年,阿夜都跟着何韵柒学习做胭脂,长陆离则偶尔跑到街上去算算命。
前日,何韵柒竟发现他又骗了人家一金。
真是的,这年头竟然还有白痴上当……
“我不想搞个大的,因为大家都不知道我是个男子。”这日夜里,长陆离在院子里放了两张躺椅,拉着何韵柒陪他看星星,“就我们几个就好。”
“好。”何韵柒喃喃道?,眼睛已支撑不住,灵魂要被周公拉走了。
“阿柒,明天……陪我去趟山上吧,我好久没上过我爹娘的坟了……”
闻言,何韵柒清醒了许多。她翻了个身,面朝着他握住他瘦削的手,十指相扣:“好。”
翌日一早留了早饭,师徒二人便上山去了。
长陆离的目的不只是要去看看爹娘,更是想要和?何韵柒一起爬山。
起先何韵柒走在前面牵着他,爬着爬着,便成了他拉着她上山。
山路曲折通幽,有道?是山无?数,乱红如雨,不记来时路。
只不过此红非彼红。
此次爬山,感受与上次同盛以晴爬山完全不同,更加轻松欢愉。
可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无?论干什么?都是开心。
长陆离牵着她的手走在前,一点汗没出,一点气也不喘:“阿柒,阿柒,我们到了。”
眼前是一个草长半米的小平地,可见此地平日里无?人到访。
何韵柒深吸一口气,山间的清新洗了身心。
两个坟头小小的,长满了杂草。
长陆离默默走过去,一点一点拔起来。手边多了一对麻布手套,他抬头望见何韵柒温柔地笑:“就知道会有不少事要做,来,我们一起。”
“恩!”
二人将坟头稍微修葺一番,将贡品拿出,文明扫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