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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了。”

床头旁边的心电监护仪,从原来的波浪线,变成了一条直线:“嘀——”

刘小芸刹那泪如雨下。

我颤抖的抓着威廉的手,把头抬高,张大着嘴,哭却无声,生怕吵到已经睡着的人。

……

我按照威廉的话,带着刘小芸连夜出了医院,后来听说我们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一批人,将威廉的遗体秘密接走了。

我不能去过问,也不用去过问,这是威廉临死前跟我说过的话。

我把刘小芸送回学校,自己一个人去了训练场,地下停车场显得很空荡,再没有那个男人愤怒的吼叫:“给我站起来,你个垃圾,窝囊废!”

河堤边,那条载满石头的小船,静静的停在江面上。

我脱掉衣服,将船头那根绳子绑在腰上,扑通一下跳进水里,拼了命的往前划,一点一点的将船拽离岸边。

但是,也没有人再用竹篙戳我的后背,对我破口大骂,让我拼命的往前游。

一个多月的相处,我除了知道威廉的名字、年龄,其他的一概不知。所以,他死之后,我除了难受之外,就是对他的浓浓感激,却没有亲人之间那种生离死别的悲伤。

多么的嘲讽啊!

我们之间,其实只能算是彼此可以喊出名字的陌生人而已。

在之后的一个星期里,即便没有威廉监督,我也自觉的去训练,每一次都拼上了命,榨干所有的力气,被沙包阵砸昏,醒来了就继续,咬牙击打着木桩,硬是打得手脚几乎全废,将剩下的木桩全部打烂。

为此,我躺了整整三天才能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