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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加之罪,何患辞乎?”

司空马冷冷地道:“不出一夜,我便可定其罪!”

“然也!”

甘罗大踏步走了进来,赞同道:“儒墨门下弟子众多,日后我大秦横扫天下之际,他们必然相帮六国,此次灭之,不仅可除了未来大敌,更能扬我杂家威名!”

尉缭看着嫉妒不平的司空马,血气方刚的甘罗,沉声道:“盛极而衰,否极泰来,吕氏春秋一出,杂家已现辉煌,待得平定六国,百家独尊,方为巅峰,如今对儒道墨下手,只会激起公愤,天下为敌!”

鬼谷子一脉以天地为棋局,众生为棋子,首要的就是决定。

所谓决情定疑,能够认清自己的极限,做出最为有效的判断,切不可贪图一时之快!

此次看似旗开得胜,其实是拿了三个烫手山芋,别说将三大家主统统杀了,即便是关押,都会激起天下之怨,后患无穷。

何况除了鬼谷子这种异类,各个流派的传承,绝不是单靠一两人,掌门首领其实是决策者,真正代代相传的,是风骨,是精神,是信念,是理想。

他们痛下狠手,对诸子百家造不成伤筋动骨的创伤,反倒彻底将之推到对立面,举世皆敌!

尉缭推心置腹,甘罗听了,稚嫩的脸上露出深思之色。

司空马同样也在思索,然后想通了关碍,勃然大怒。

“原来如此,此次你是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只为震慑诸子百家,却让我出手!”

司空马终于明白了,尉缭原定计划中,他此次围剿根本是失败的,咬牙切齿地道:“有了功劳,是你运筹帷幄,走了贼人,是我这统领之过?”

尉缭默然。

他自有傲气,既然被识破了,就不会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