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飞卿冷声讥讽他:“你连南国的议和条款都不敢驳回,在这儿夸什么海口?”

淮瑾:“”被心爱之人瞧不起真是挫败至极。

比起让耶律南炙得意,明飞卿勉强站在了淮瑾的立场上,劝了一句:“南国不会真心议和的,耶律南炙想侵吞西溱的野心从未熄灭过。”

“淮瑾,你用尽手段才坐上皇位,但愿你有能力撑得起这个国家,别轻易做了亡国之君。”

殿内的灯被明飞卿熄了,这是不想淮瑾再打扰他的意思。

淮子玉颓败地坐在门槛上,夜里的寒风似是钻进了他的心窝里。

他以为飞卿此刻会需要自己的安慰,所以推掉了许多事,特意跑了来,结果却是自作多情,明飞卿甚至不想给他开门。

前世他没做好的事,现在想着弥补,却发现人家根本不需要了。

他守在新梧宫的寝殿门口,就这样枯坐了一夜。

脑中乱得很,时而在想如何应对南国的挑衅与虚伪求和,大部分时候都在反思自己前世的种种错处,他整个人都被懊悔填满了。

天蒙蒙亮时,细春才发现枯坐在寝殿外一整宿的君上。

他身上已经落满了清晨的寒霜,长睫上也凝了几颗霜珠。

淮瑾眨了眨眼睛,抖落那层寒意,起身嘱咐细春,不必告诉明飞卿昨夜他在这里守了一宿。

细春懵懂地点点头,望着君上离去的身影,又看了看新梧宫紧闭的殿门,叹了一口气。

和南国议和的事进展得异常不顺,正如明飞卿所说,耶律南炙根本不是真心求和,他的野心膨胀得厉害,贪得无厌,西溱本已做了让步,南国却得寸进尺,还想要更多的好处。

这番外交拉锯持续了将近半个月都没有令双方满意的结果。

西溱朝堂上笼着一层压抑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