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飞卿看着那道遗旨,这上面每一个字都是淮瑾在为他此生的安稳铺路。

他清醒地知道这只是淮瑾给予的补偿,补偿前世的种种过错与亏欠。

但他不得不靠着这道遗旨唤起一点爱意,想起一点淮子玉的好。

想着想着,明飞卿就开始犯困,趴在这道遗旨上睡了过去。

他在一阵喧闹中惊醒,睁眼所见,依旧是新梧宫。

却是挂满白绸的新梧宫。

隐隐约约有哭声传来,从他身边经过的宫人全部身着缟素。

殿门外跪着一道熟悉的身影,明飞卿一眼就认出那是天青。

他走过去,见天青也一身素白,额头上缠着白布,一双眼睛哭得红肿。

“天青,你在为谁哭?”他关心地问。

天青毫无回应,只一味抖着肩膀哭,声音不大,能听出来是哭哑了的。

明飞卿察觉到什么,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天青完全没反应,似乎根本看不见。

不仅是天青,所有人,都视明飞卿为无物。

明飞卿意识到不对劲。

整座皇宫都戴孝,必然是有身份贵重的人崩逝。

他下意识以为是淮子玉——这架势真像足了皇帝驾崩,整个西溱都为之服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