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静静瞧着,眉间瞬间温软下来,唇角微
勾。她足下一顿,给自己掐了一个清洁诀散了散血气,这才轻轻走了过去,自取了一件外套,弯腰悄然为她披上了。
自从教授完剑诀将她扔进擂台之后,这人便愈加懒散了。便如此时,定是早已知晓她归来,只不过,懒得起身理会她罢了。
风子卿想着,神色淡了淡。
她为之披上外套,却连指尖都不敢与之触碰,只在伸回手的时候触摸到了几缕发丝罢了。
“……受伤了。”
就在她转身要回屋时,身后陡然传来了那人略微沙哑的声音。
“嗯。”
风子卿定下了,垂眸低声应着,却未转身。
“过来罢。”
身后的人低低地叹息。
风子卿眸子稍稍亮了些许。
“你已经元婴后期了。”
风一诺揉了揉眉心,看了眼沉默着坐到身旁来的人,垂下了眼帘为她取出药物疗伤,猛然开口淡淡说了句。
这条手臂上的伤痕触目惊心,里面的骨头都碎了一半。
风子卿抿唇,看着她为自己疗伤,近乎看入了迷。
“这几日便好好休憩吧,等你伤好了,我为你将那蚀情蛊取出来。”
风子卿一怔,近乎是有些僵硬地抬眸看向了近在咫尺的人,却透不过她的面具窥见下面的神情。
“怎么了?”
她沉默了许久,风一诺抬眸看她。
“……没什么,都听阿姐的。”
眼前的人怔然了许久了,直直看着她,好一会儿,却是兀的勾唇笑了下,颇为惨然。
“……我累了。”
“……去休息吧。”
风子卿不语,额前发丝垂落,遮掩了些许眸中神色,只微微颔首应了,起身时垂下眼帘,遮住了一闪而过的湿润。
她似是有些空洞茫然地推门进了屋,阖上了门,脚下却是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了。
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风子卿撑着桌面坐下了,抬起一只手捂住了脸,失了擂台上的狠厉,只余满身颓靡。
是……上一次蚀情蛊发作的时候啊。
风子卿静静地想。
【阿姐,我难受……】
【……我难受……】
蛊虫躁动的那一瞬间,引出的是满满的心魔,贪婪又无耻。
不愿意再忍耐了。
所以平日中端正的人顶着那双猩红的
眸子,红了眼眶,水雾弥漫垂落,沾湿了衣襟。
她真的好难受。
一步步的疏远。
愈加冷淡的态度。
下面呢……
下面该是什么?
离开吗?
苦。
痛。
以及在心魔的驱使下升腾起的荒谬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