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似梦非梦的片段中断于谢柏沅拿着画和火把威胁画师,如果?不把方里放出来,大家就一起玩儿完。
只要方里能出来,自己愿意替他入画。
方里在心里不断地喊着不行,可谢柏沅听不见?,最后还是因为他情绪太过激动,直接从梦里惊醒。
他想,这最好是梦,否则等他出了副本,一定要好好跟谢柏沅算下这笔账。
胳膊上掉了块皮肉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折腾了这么一回,方里也睡不着了,索性睁着眼睛看向天花板。
朱易乘含混地应了一声,小心地避让开他的伤处,手脚又?搂了上来。
就这么盯了两个小时后,外面有了人轻微的走动声,屋子里渐渐亮堂了起来。
管家回来了,他回来的第一步,自然是看到了大厅缺了画的屏风。
于是宅子里的人被召集了起来,家仆们纷纷表示自己不知道画去了哪儿。客人们刚洗漱完,管家就带着人踏进?了庭院。
“家里丢了些东西,屏风上的画各位客人看见?了吗?”
“没有。”一个两个头摇得都跟拨浪鼓似的。
那两个把画割下来的人此时也都不敢说话?,只是频频朝方里这边看。
方里并不介意,如果?这两人把锅丢给他,他照样也能丢回去。
管家对这个说法显然不怎么相信,他拄着拐
杖,在众人面前来回踱步。
方里一直盯着他的下巴和手腕看,尤其是脖子那一截,那里近距离细看能够看到一条鲜明的分界线。
分界线以上是管家满是皱纹的一张脸,光滑得像是只有二十来岁。
他顶着那张脸,就像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戴了一面人|皮面具一样。
等等,面具?
方里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心里隐约有了一个十分大胆的猜想。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管家不是别人,正是桂先生假扮的?
如果?这种假设成立,那他们那天看到的桂先生也许只是一个鬼影。
徘徊片刻后,管家说道:“各位应该不介意我们证实一下大家的说法。”
方里看着他,内心有了几分猜想。果?然,下一秒,管家命令几个家仆站出来,对他们暂住的屋子进?行了搜查。
此时此刻,方里无?比庆幸自己昨天晚上把画偷偷藏到了空屋子的房梁上,这些人只搜他们住的那几间,跳过了空的。
这样当然搜不出什么。
管家没找到东西,倒也没对他们拉下脸,甚至礼数周全地提醒他们可以来吃早餐了。
他脸上挂着笑,只是配合上他嘴里说出的话?后,那笑容不仅没能让人感受到温暖,反而有些慎得慌。
“先生昨天精神就好了许多,说今天一定要和各位客人共进早餐。”
听到这句话,方里反倒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