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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贵,你看,那像不像条人大腿?”八喜紧张地指着挖机伸向河里的机头。

顺着视线,任九贵眼睛一下子直了,哎呀妈呀,九贵腿一软,搂住八喜了。哥俩紧张地瞧着,果真是一条大腿,斜斜地从机槽牙部直伸出来,他一哆嗦,拉着八喜道:“你……去看看。”

“凭什么是我?哎不能去……这不是杀人越货,就是谋财害命,咱们俩穷哥们一对,农民工一双,让人一瞅就是凶手。”八喜颤抖了,出门在外,都怕事。

“哦,也对啊……那怎么办?这可开不了工了,嗨我得赶紧告诉我姐夫,别摊上这事。”任九贵抖抖索索拿手机,却不料王八喜啊一声,惊声尖叫起来了,吓得九贵吧唧把手机掉泥里了,他怒道着:“大白天叫什么床,吓死人了。”

“不是死人,我看着动了一下。”王八喜指着出事地道。

“真的?”九贵定睛看,却只一只赤脚,视线看不到槽内,他心里却还在系着沙场的生意,不确定地问着:“到底看清了没有?要活的还好说……哎他没动啊,到底死的活的?咋办呢?”

“快报警……别往前走,省得警察把咱们当坏人。”王八喜神情紧张地催着。

“完啦,哥的工头梦全完了……全完了……”任九贵一脸凄苦,拔着电话号码:

110。

……

……

不到十分钟就来了三辆警车,一路嘶哑地鸣着警笛,到沙场时,把这个郊区村都惊动了,不过都在远远地围观,只有支书家老婆在拍着大腿哭诉,唉呀我日他八辈,谁不长眼往我家沙场挺尸,什么世道啊,死了还来讹人。

警车进了沙场,支书婆娘被请出去了,三五个警察大致看了下现场,架起了执法仪,一位套着手套的女警拉着绳,涉水去查堪,岸上有位站到了警车拍着,喃喃念着记录:男性,裸身,现场没有发现脚印,外围现场已经被破坏,机槽内没有血迹……

他在镜头里看着,斜斜躺在机槽里的男子全身赤裸,一半被泡在水里,皮肤已经发白,头朝向另一方,不过能看到,身上没有明显伤痕,几处伤迹很浅,初步判断,应该是从上游冲下来的。

“不是第一现场……挖机钥匙在谁手里,运到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