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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必须、一定、而且得尽快想办法。

可这又能怎么办呢?

他在医院大院里巡梭着,在良心和业绩之间挣扎着,在耗尽智商想着送到一个安全的去处,而且不能有负法律责任的后患,就在他殚精竭智,计无所出的时候,眼睛里像柳暗花明一样,透出来了两道灵光。

噢,不对,是看到了两个人,他认识这一对二百五,上周来过一回,要垫付的八百块钱,结果被住院部的保安撵走了。他慢慢走上前,悄悄地跟在两人背后。

矮胖的那位叫八喜的,正在牢骚:“……跟你说啥了,找刑警队去要钱,那不等于苍蝇飞茅坑么,找屎(死)呢。”

“这不没办法吗?那警察让咱们垫的,又不是罚款,凭什么不要?”任九贵气愤道,看样子去刑警队没落好,一肚子气来了。

八喜追了两步道着:“我看不行了,那警察不说了,脑残啦,啥也想不起来啦。”

“八百块呢,好几回大保健的钱呐,我都不敢跟我姐夫说。人死账不烂,脑残也得还啊。”任九贵心疼道。

“家属没找见,找他也白找啊,人又没给你打欠条。”八喜道。

“啊,对呀,那可咋办?”任九贵似乎方才想到这一茬,懵逼了。催着上过高中的八喜想办法。

两人傻眼了,你瞅我,我瞄你没办法了,这时候,吴医生在背后淡定地发话了,笑着道:“两位,我给你们想个办法。”

两人齐齐瞪向吴医生,不过以吴医生小病说成顽疾,绝症说成小恙的水平,说服这两位好像没什么困难,八喜哥俩听了没几句,便喜上眉梢,频频点头……

……

……

病房里,大兵正托着腮,痴痴地看着陌生的窗外。

记忆里像阴霾笼罩着的世界,一直是模糊的,身边却是清晰而陌生的,那些陌生总让他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