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主编噎住了,懵逼了,大兵说着:“你这人怎么这么嘴碎呢,我还没说呢你都抢着说了,我没仇没冤也不报复社会,我来这儿是因为我丢了,我找不着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我家在哪儿,我就想你们发个寻人启示,找我。”
“您不坐在这儿吗?”主编晕菜了。
“但我不知道我是谁,我叫什么……我说你这人怎么脑子有问题啊,就把我拍上,放到报纸上,然后……”
“我明白了,你把自己丢了,想让别人找到你。”
“啊对……”
两人交流终于同步了,主编看着他,一身病号服,趿拉着烂拖鞋,光着脚趾,唯一能辨识身份的,是胸前“市”、“院”两个字,都模糊了,他瞬间有了确定。
“好好,我先给你拍张照啊……到我们会客室,详细情况告诉我一句,今天,我们把专栏里全放上你的照片,对了,你从那个医院来的,怎么还穿着病号服啊。”主编问着,请着他走。
“市一院,脑科……我受伤了,在那儿住了好几天,我也不知道多长时间,医院估计不想管我了,把我诳着去当民工……我不是坏人,你看我像坏人吗?”大兵极力解释着。
“怎么可能是坏人,一看就是社会主义接班人。”主编咧着厚嘴唇道。
“咦,这句话我听着怎么挺熟悉。”大兵愣了下。
“当然熟悉了,咱们有共同理想嘛,这么多共同语言,来来,进来吧。”主编把大兵请进了会客室,和走廊里心神已定的记者编辑们使着眼色,那些人会意,笑着回去了。
有人悄悄打电话了:喂,洛川精神病院吗?你们哪儿是不是走丢精神病人了?没有……没有也得赶紧来,有个精神病在我们报社闹事呢。
有人还不放心也拔电话了:喂,洛川派出所,我们这儿有个精神病人闹事……
聪明人对付失忆人容易得很,有人报警,有人叫医生,有人却装模作样给大兵做记录,拍照。甚至有女记者看大兵好不可惜的眼神。
哎呀,这个帅个男神,可惜神经了。
“他们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大兵等着一位女记者出去,疑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