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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更震惊的是张向东,李鹏进两位了,被警察带走,就隐约明白怎么回事了,当坐在审讯室里的时候,震惊已经成了恐惧了,揣着枪来杀人的张向东都紧张到嘴唇哆嗦牙打战了,这算是栽了澡堂子里了,谁身上的长相可都瞄了个精光。
这两人被整得突破已经没有难度,高铭就一句:加上你们,他是第三次被灭口了,现在明白,你们被坑得不轻吧?
一句就突破了,那两位竹筒倒豆子,要来个痛快的了,外面那个落单的都斗不过,何况这个成组织的。
审讯在迅速地推进,嫌疑人、枪源、参与事件,渐渐把鑫众案子遗漏的地方补缺了,接走蔡中兴的正是郭金荣,审讯室里的李鹏进,其时正扮着客车司机,正是他带着蔡中兴走出了监控密集的两公里,然后被余众接走,走出彭州不到二十公里,在高速路就换车接送了,下面的那一段是谁,又将是一个新的未解之谜。
“尹姐,现在该告诉我真相了吧?”一位女警,站在刑警三中队的门口,轻声问了句低头出来的尹白鸽,尹白鸽笑笑道:“其实你已经猜到了。”
“他是警察。”邓燕平静地道,不意外这个结果。
“对,特种警察训练基地出来的队员,代号大兵……虽然还在保密,恐怕这个身份废了。”尹白鸽道,欣赏地看着,带着后续警力远道而来的邓燕。
废了,肯定废了,接触到这么多的嫌疑人,而且这种分裂的性格,恐怕不再适合这种职业了,邓燕随口问着:“那为什么还启用他?他回忆起来了?”
“没有,不用他又能用谁啊?现在只有他是对手还忌惮的威胁,我们都算不上。”尹白鸽道。
邓燕想想也是,彭州的专案组,在嫌疑人和失踪资金里的打转,像进了迷宫一时半会出不来,能接触到核心的,也只有这么一位了。
“可这样做……岂不是很危险?”邓燕喃喃道,莫名地为大兵担忧了,彭州那位货车司机的死就是警兆。
“没有危险,那特勤存在的意义也就没有了,我知道你心里质疑组织上的作法,这个我不解释,不过可以告诉你,所有的特勤都是独狼,他们有自己的方式,没有和别人协作的习惯……还有问题吗?”尹白鸽道,那是一条不成文的准则,任务的结果,永远大于过程。
邓燕摇摇头,没有说话,似乎没有了,但似乎更多了,这个职业,她不懂的地方还太多了,背负责任的人,似乎都无从指责,不管是经侦的日以继夜,还是这些刑警的奔波忙碌,抑或是那些在隐敝战线上的人。
“跟我来,对与错、功与过,是留给别人评说的,能留给我们的,永远是时间紧迫,永远是毁誉掺半,一个合格警察的评判标准,不是他为维护正义做出了多少壮举,而是他为自己钟爱的职业,付出了多少努力,那怕很多努力都是徒劳的。”
尹白鸽走着,带着邓燕踱进了灯火通明的刑警三队,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刻,所见处处提满脸疲惫的人,还有询室门外,那些在较量的、在抵赖的人,就像她平时的工作,辛苦是一个常态,而很多时候,却不知道辛苦的意义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