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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得下这些工友啊?难道当工头就是为了多赚俩钱,没有其他的意思?要依我看,你早该修栋房子养老了。”大兵笑道。

或许在这个糙汉的心里,还真不仅仅是赚点钱,他笑而不语。

大兵也审视着他,笑着告诉他:“那个职业还真不至于放不下,可能放不下的,是心上的负担,在这里我是吃得好睡得香,自从换了顾总的身份,一切就都变了。你知道鑫众是怎么骗人的?搞消费养老、搞网上商城、搞保健,搞老年病义诊,其实就是觉得中老年这个群体好骗,从他们手里抠那点可怜的养老钱……蔓延到四个省啊,那种睡梦里都在恐惧的负担,让我成夜成夜失眠,而且在事发时候,我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拼命啊……如果我是骗子身份,我得受到追责,如果我是警察的身份,那我更脱不了责,就所有的都脱得了,也逃不过良心的谴责。”

“呵呵……有良心不是啥好事,不过,值得我敬了一杯。”卢刚呵呵笑了,又和大兵灌了口,这对瓶吹得,一半下肚子了,酒意颇兴的卢刚好奇问着:“人不是抓着了吗?我看你作难啥呢?”

“抓了个屁,全是小角色,其实当警察比当个坏人要难多了,想抓人得有证据,而那些玩资本、玩弄法律条文的人,比这些玩枪耍刀的,可难抓多了……你知道吗卢哥,那些被鑫众骗回来的钱,很可能回不过失主手里,而是可能被以欠债清算的方式,回到那些投资公司手里,而那些公司,有很多,本身就是鑫众的同伙。”大兵道,给卢刚解释着其中的蹊跷。

销售合同是合法的,赠送的原始股虽然涉嫌违法,并不在合同标的里,所以现在账上的钱,都可以视做是销售收入,现在这部分被冻结的资金,如果依法判决清算,可作为鑫众的资产分割给他的债权人,也是合理合法的。

这法子听得卢刚悖然大怒道着:“我操他妈的,这群狗日货根本就是一伙,是想生吞硬啃了这笔钱。”

合法地让你家破人亡?大兵蓦地想起这句话,似乎现在这种做法,和他以前的并无二致,这笔界于合法和非法之间的资金,似乎像他起家的那片土地一样,要成为某些人的囊中之物了。

对呀,应该是这样,否则老蔡已经跑路,为什么还使劲捂着他没擦干净的烂事?理论应该是忙于自保才对。

想到这儿,大兵对这个糙人的眼光又高了几分,毕竟识多见广,和各色烂人都打过交道啊,一针就见血了。

“……其实啊,这有些事不能太较真,商人的商字怎么写?中间张着一个大口;官员的官字怎么写,那张着两只大口啊,那张口张开,都是吃人不吐骨头啊……你说的这,我可咋帮你啊,我就想帮,也是看着老娘们生娃娃,替不了啊。”卢刚有点懊恼地道。

“说不定真能帮到……其实现在焦点在一辆消失的车上,如果找到这辆车上的东西,这局死棋就活了。如果找不到或者被销毁了,那这个局就是死局了,但是死局的话,就不可能有人追杀司机和我了……所以,我判断,这辆车上消失的东西还在。”大兵道。

“啥东西?”卢刚好奇问。

“凭证……也就是能界定鑫众和数个关联影子公司违法的证据,这个你不考虑,我给你出一道题,前四后八,十六轮,高96米,宽23米,货栅26米,改装过的货栅4米左右,这辆车能拉多少东西?”

“嗯,五十方往上了。”卢刚直接算出来了,和这个运沙运料车差不多。

“现在,有五十方的违禁东西,让你藏到洛宁,要求是,一不能有目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