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磊子说真不能主动惹那人……他在部队是行刑手,子弹喂出来的,这下麻烦了啊,跟咱们飚上了。”毛胜利轻声道着,挥手撵着带伤回来的兄弟,董魁强却是愤怒地道着:“放你妈的屁,行刑手怎么了,他还敢杀人怎么着?”
说是这样说,可他心里照样是虚的,这一行对于武力有近乎疯狂的膜拜,真想像不出警察里还有这种奇人异士,一把弹弓就使得这么出神入化,愣是让最擅长的群殴都无计可施了,他踱了两步,又看看被打掉灯的车,蓦地想到一件事,这件事吓了他一跳,他惊声问着:“老毛,这他妈是不是故意敲车灯,让咱们晚上开不出去啊。”
“肯定啊,咱们这些车干什么,瞒不住他。”毛胜利道。
“那更得解决了他啊,这要是装好灯出门再被他敲了,咱们干不成活喝西北风去啊?”董魁强想到这个严重的后果,这才省得对方的高明之处。
“魁哥……要不……”毛胜利试探问着:“再走走关系,我也撤了报案,让他再回当警察去?”
“啊?”董魁强吓了一跳,被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给雷懵了。
“不这样咱们没办法啊,有这么根搅屎棍在天天找麻烦,咱们什么也干不成啊,还是让他回去当警察守规矩点强。”毛胜利道。
董魁强惊愕地瞪着他,瞪了好一会儿,把毛胜利瞪得浑身发毛,魁强才一口喷到他脸上骂了句:“傻逼,这个货比咱们还操蛋,警察都开除了还能再收回去?”
他蹬蹬蹬下楼,毛胜利悻悻跟着,心里也在打鼓了,实在是有点畏惧那货,没想到脱了警服比穿着的时候更无法无天了。两人刚下楼,又有两辆开过来了,一听大兵开车绕到他家的,顺手把门口两辆加上家里的玻璃给敲了几块,董魁强悖然大怒间,终于突破临界了。
“太他妈嚣张了,以为老子不敢收拾他。”
他捶着车前盖怒喝着,一拳捶下去,破了的车灯里,像戏谑一样,还滚出了一个颗圆溜溜的钢珠,忽悠悠地滚在车间地上,董魁强拣起来瞪着大眼看,在明亮的反光里,看到的是自己狰狞的脸。
“把人都给我喊来,妈了个逼的,看看谁比谁狠!”
他重重一扔钢珠,气急败坏的下着命令,开始啸聚人马了。
这一怒,终于惊动到岚海的地下势力了,电话联系着那些窝在阴暗角落里的边缘人类,开车的、乘出租的、坐三轮的,很快聚起了数十号人,一声令下,抽板手的、扛钣金棍的、口袋里塞板砖的,一个群殴突袭队在几箱烈酒加钞票的刺激下,嗷嗷叫着要干挺敢和魁哥叫板的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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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下班时间,马良臣刚从区政府出来,迎面一辆越野堪堪泊在他车前,车窗摇下,大兵露着脑袋喊他:“老马,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