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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局,我们刚到现场,找到了更多的弹壳、霰弹子,这儿确实发生了枪战,一共开过,至少七枪……找到了多处血迹,我们正在提取生物证据。”政委汇报道,他是替支队长出现场的,兹事体大,枪案谁也不敢小觑。

“证人到场了吗?”涂汉国问。

“没到场,他吓得躲在老家不出来,只说是南征劫持了他,而且用枪逼着他去大店乡找重稀土……天快黑了,我们恐怕找不着人了,我怀疑,应该是涉黑团伙和南征火拼,证人应该也不干净。”政委道。

“对方是涉黑团伙,那南征算什么?黑吃黑?”涂汉国挑了句刺,政委不敢吭声了,他布置着:“发布境内协查通报,嫌疑人南征持有枪支,极度危险,据目击消息,他和被通缉命案人员高虎在一起,一经发现,可以采取必要行动。”

“啊?”政委啊了声。

“执行!”涂汉国不容分说下令,直接扣了电话。

命令一下,那就没有回头路了,对南征是如此,其实对他亦是如此,涂局长心里惴惴不安的想着,突然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丢了东西,像失了魂,像没了魄。

他清楚那个人心里还有执念,就像所有的警察一样,会追着一个让他成为执念的案子,会追到不死不休。

很可惜,涂局长心里有着同样的执念,与他原因相同,而方式,却背道而驰。

心里没着没落的时候,他手指摩娑着,又拔了一个号码,接通时,对方一声涂局,似乎也很焦虑,涂汉国道着:“老姜,他下一步就该摸到你家了,你可把我害苦了……董魁强怎么还私藏制式武器,是嫌自己命长吗?”

“这个事我真不知情,对不起涂局,给您添麻烦了。”姜天伟在电话里道着歉。

“他倒不是麻烦,我担心的是,省里有可能放出这么条狗来乱咬,乱中求胜啊,毕竟他们找不到地方的线索,只能用这种一头往前拱的小卒子。”涂汉国道,警营里步步是坑,自己人之间的斗智,或者更甚于和嫌疑人之间,你一不小心,就可能掉坑里。

“您发现什么了?”姜天伟问。

“暂且还没有,不过,我想很快就应该有了,他已经上了协查通报,不管他挟持高虎,还是枪杀了高虎,就是省里派出来,也洗不清了。”涂汉国道,这是仓促间的应变方式,现在他倒盼着高虎被杀,那样的话,南征持枪的问题就坐实了。

“如果,上面根本没反应呢?”姜天伟问。

这是一个假设,而且是建立在所有事实的基础上,检察追责、开除公职,从司法系统到公安系统,难道谁有这么大能量做这么个秀?就为了把这个人送上死路?涂汉国想想似乎没人敢担这么大的责任,他更多的是看到熟视无睹以及落井下石。

于是他轻声道着:“如果没有反应,那可能也不好办,一个拿着枪的疯子,可能发生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