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急着自证,我来也就是为了求证而已,激动成这样,容易被人当成做贼心虚。”大兵道,不等宋部长说话,他提醒着:“你门上装了反侦听的报警,就在门铃下面,防范的挺严啊。”
“对啊,就是防范你这种养不熟的白眼狼。”宋部长怒气冲冲道。
“其实你不必这样,我一向都很尊重你,尽管在我看来你是个不入流的军人,可毕竟还是军人……其实大店乡的事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有这样的走私存在,肯定是内外勾结,上下串通,你们用了很多年把这里经营成了铁板一块,连省厅都插不进手来……直到今天尾大不掉,你已经膨胀到快把自己当成土皇帝了。”大兵道。
“呵呵,我的功过轮不到你评价,请吧,别等着叫警卫来。”宋部长道。
大兵一欠身问着:“你难道一点也不好奇,你是怎么栽的?或者,姜天伟是怎么栽的?”
宋部长一愣,那是个悬而未决的谜,他瞪着大兵,自己的心思肯定不会向这样一个人求教。
“其实很简单,你们养肥了个不听话的王特,我听高虎讲,王特因为你们压榨得太狠,已经不太买你们的账了,他自己找到了渠道,让你们很头疼;当我这个搅局者出现的时候,同样让你们很头疼,于是你们想了个驱虎吞狼的办法,把王特的出货路线都告诉了我,结果有了第一次截获走私……但是,方法很拙劣,毛胜利貌似聪明,实则已经露了马脚,有哪个举报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敢把这么重大的消息告诉我这样一个法警?更何况,还是通过于磊,于磊这个人胆子不大,他现在落网,你说他会不会把其中的原委交待出来?”大兵道。
宋部长怔了怔,不吭声了。
“接下来的下作方式就是标准的官场整人方法了,咬住一点事往死里整,扒了我的警服,让我心灰意懒老实呆着,处理我这个外来户的同时,你们又成功地接手了大店乡的重稀土买卖,王特这个眼中钉一去,那些并没有销售渠道的私采滥挖户只能听命于你们了,对吗?”大兵道。
宋部长翕合了几下嘴唇,很好奇地问:“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你们在驱虎吞狼,我们也在暗渡陈仓,我离开的两三年,就职的部门是隶属于特种警察序列,可以告诉你,你用的那群蠢货追杀我、砸我家,我也正好报复,给他们的交通工具做了信标……我知道大店乡有存货,而你们同样怀疑我可能是省厅的人,所以只要我迫得越急,你们就追得越狠,所以也就更急于出货,因为走私渠道中断,已经让海外重稀土的价格飞涨……这是一个解不开的死局,不管我是不是省厅布的棋子,你们都要除之而后快;不管有没有危险,这一趟货都必须要走,因为新年之后,稀土法修改将会在大店乡一带建厂,那时候,就不可能再有私采滥挖的市场了,对吗?”大兵问。
宋部长痴痴看着他。面无表情,不过在没有表情的面部上,脸上有微微的抽搐,可能说到他的疼处了。
“其实我并不想这样,我很喜欢佩佩,也很尊重姜叔叔的……宋部长,你不会以为,他死了,就把你摘清了吧?”大兵问。
“他是我战友,当然摘不清,怎么?这也有错?”宋部长沉声问。
“王特死时,有人在旁观看着;姜天伟自杀时,他的‘保镖’齐齐消失,据高虎交待,并不是他抓到了高宏兵,而是高宏兵在省城被人抓到,他接到人已经奄奄一息了,作为朋友,弄死他只是给他一个痛快……今晚在抓捕时,出现了持有制式武器的,也是那些人。”大兵道。
“呵呵,你就凭这个认为是我?”宋部长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