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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永远是那么忙碌,那怕过年也不得片刻休息,排着队,交费,拿着一摞单据装好,放在包里夹层的病历大兵翻了翻,心事重重地往专家门诊走,病历上的名字是:
姜佩佩。
一位中年女大夫接待的他,一见面就埋怨上了:“我说你也太不负责任了吧,打几次电话才来交费?”
“对不起冯大夫,我现在刚把杂事处理完,这不交了么?”大兵道。
“你……是患者什么人啊?怎么她是警察送来的?”大夫好奇问了句。
大兵尴尬撇了撇嘴喷了个词:“家人。”
“这个得核实啊……她情况你知道了?”大夫道。
“受刺激了。”大兵叹道。
“跟我来,这个病恐怕得转院。”大夫起身,带着大兵出了办公室,往住院部走,且走且道着:“……送来时症状已经很重了,检查后发现,符合心因性人格分裂特征,应该是受了外部刺激,导致她出现思维和感知混乱,症状控制住了,不过恢复就说不准了……现在都不会说话。”
“啊?心因性?人格分裂?”大兵愣了。
“对,恐怕她想不起自己是谁来了……咦?是受了什么刺激啊,不是警察怎么她了吧?”大夫小声道。
大兵一阵眩晕,勉强站稳否认着:“不是,不是……您别乱猜。”
“那,你做决定吧。”出了走廊,在住院部院门口停下了。
花圃边,穿着病号服的姜佩佩面无表情地看着来来往往的陌生人,曾经光彩四射的美厣,是一种病恹恹的白色,白得让人心疼。曾经活力四射的佩佩,现在却像她身后经冬枯萎的花枝,只剩下了一点残存的光华。
大兵慢慢走着,走着,他忆起了两人的初识,那个刁蛮古怪的佩佩,不想相亲试图故意吓跑他的佩佩,那时候,他对她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