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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怎么听着人蛋疼啊。”张如鹏哭笑不得地道。

“老张,以你的智商,我就不解释了……燕子啊,你是觉得我有怨气,所以就有所隐瞒,对吧?”大兵问。

“怨气我不知道,但隐瞒,我觉得好像有。”邓燕道。

“不会吧,他顶多有点精神问题,你们还真把他当神了?”张如鹏不信道。

“精神病,也是神的一种嘛,怨气我有,所有被体制困住,失去舞台的警察都会有怨气,隐瞒我也有,有些话是精神病人才能理解的话,我怕你们受不了啊,你确定想全部知道?”大兵难为地道,像是一个隐私的秘密,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

“当然,高政委正在寻求更多的并案证据支持,津门的大数据失去方向了,信息束太过繁杂,我需要确定,这些枪案是不是能够并案……告诉我,你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邓燕问,那表情像质问,仿佛大兵隐匿了什么证据似的。

大兵盯着图片墙,知道支队长给他别有用意了,多一颗脑袋替他想而已,他思忖了良久道着:“我给你们说个故事,一个屠夫,一个杀猪刀使到出神入化的屠夫,不管多大的猪,一刀下去,立时毙命,等你剖开猪肉会发现,那刀法奇准,只在心尖留一个血点……庖丁解牛也是这个道理,恢恢乎其游刃必有余地……”

“完咧,精神病上来了。”张如鹏哀叹道。

邓燕却是盯着图片墙,没有打断,好奇地看着大兵。大兵继续道着:

“我也是屠夫,不过却是杀人……刽子手也会有技巧的,当年我们刑场任务有过失手,有时候开枪不对,会崩掉死刑犯的天灵盖,自己被溅一身红白浆;有时候枪都击脑部了,那些死刑犯几分钟后检查居然还会蠕动,于是还得补枪……杀人也是个技术活,没那么简单,人的生命力的有时候强悍到吓你一跳的,子弹洞穿头颅,还能存活几分钟。所以我们会经常检点杀人的方式,会想出很多种让人出血少、死得快处决方式。”

邓燕莫名地觉得全身发凉,大兵冷峭的表情,阴森的口吻,听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那怕就荤素不忌的老张也觉得浑身不舒服了,和个刽子手讨论杀人,毕竟不是什么开心的话题。

“大兵,你……要不歇会儿?”张如鹏看大兵表情不对,生怕这货犯病,这货一不正常起来,连眼神都吓人,这不,斜斜一觑,就像看尸体一样,那眼神莫名地让他觉得汗毛倒竖。

邓燕嗫喃道着:“我知道你以前干什么的……我们在谈案情。”

“我谈的就是案情,死亡在大多数人眼中是一个结束,是一个新生,或者是件恐怖的事,可在有些人眼中,是一种艺术……如果你们抱着反感心态的话,是无法欣赏到这种艺术的,比如,你们看麻实超,这个被害人的死亡现场,是一种什么感觉?”大兵问。

“子弹自左颊射入,弹头留在脑部,出血量极少,似乎尸体被翻动过……没什么感觉啊!”张如鹏看着,近距离看着,所有凶杀现场,还不都这个恐怖样子。

“难道线索在这个上面?”邓燕惊愕了,如果这里能出了对大信息研判有价值的线索,那可能要刷新技侦人员的三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