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个凶手,又是怎么样走出第一步的?
他恐惧血淋淋的场面、他可能没有出路、他可能精神受到了巨大刺激、他全部选在爆头上又为什么不选择其他的杀人方式?
思维仿佛陷入了一个黑暗的泥沼,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无数个为什么萦绕在他的脑子里,大兵头痛欲裂地想着,当他的眼光盯到械斗受害人的医学照片上时,目光,静止了,思维,也静止在这儿了。
黑暗中透出了一丝微光,这一丝微光却让他豁然开朗,他慢慢地笑了,又一次重复着,化身凶手的精神模拟,过程让他兴奋了,他咧着嘴,像疯子一样盯着照片说了句:
“兄弟,你比我还惨啊!”
他拿起了电话,拔通了尹白鸽的号码,那边传来喂声时,大兵冷静地道着:“我知道是谁。”
“什么?你说谁?”尹白鸽好奇问。
“那个凶手。”大兵道。
“谁?”尹白鸽声音淡了,像失望了。
“是那个摘了眼球,颅脑受伤的人,华登峰。如果在这一伙人里,只有可能是他。”大兵道。
“啊?”尹白鸽惊到不会说话了。
“反社会性格的形成,大多数时候是要有个体认为遭受不公的待遇,以及外部环境给他强烈的刺激事件,他有;所有的罪案都选择爆头,那是他对社会的一个报复,他受的伤就在颅部,这种偏激性格的人,恨不得所有人都被爆头;控制出血量,那是他下意识的反应,血会刺激到他,械斗场面是他的病根……这是一种反社会性格的人,都具有人格分裂的特征,他们目标明确,而且不会被利益左右,所有他们有更大的空间去隐藏,也有更大的忍耐力适应不同的环境……换句话说,他们根本不在乎自己,只会为自己那股子执念活着……”大兵悠悠地道,心慢慢地平静了,像经历了一场反社会人格的过程一样。
“等等,你……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尹白鸽凌乱了,话里充满了关心。
“我一直在想,牛松是技术型的,而且和你们对垒的时候很慌乱,他不够格;而牛再山,在盐店镇修房置产耽于享受,也不够格。那位从容逃走,重重包围下还把枪管和击锤带走的人,才是正主……他无所畏惧,他肯定恨不得和这个被他仇视的世界一起毁灭。”大兵道。
“你……你确定?”尹白鸽被吓到了。
“非常确定,我和他是同一类人,唯一的不同是,我想改变,而他想的,只有毁灭,剩下的你来证实吧,告诉我结果。”大兵轻声道,他默默地挂了电话,甚至连问候一句话也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