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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指挥嗯了声,收起步话了,看到被击毙歹徒的现场,有位铁警在作呕,看到满地可见的弹壳,看到哭泣的同行,他知道,那冷冰冰的命令里,传达的是一个理智的决定。

惨烈的对决,能彰显出唯一的公平是鲜血和死亡,它不会因为警察站在正义的一边而给予侥幸和怜悯。

对!没有侥幸,今天他死定了。

又一声枪响传来时,这位指挥员奔到了那位被击毙的匪徒近前,狠狠地唾了一口。

……

……

枪声,在回传的视频里可以隐约听到,直升机的附瞰可以拍到追逐的三人,一个在跑,两个在追,沿着铁路追逐的相距60米开外,偶而会举枪射击。路下追逐的另一位,相距也控制在匀速60米左右,嫌疑人有一次机会要攀上列车,被两人齐齐射击,又打回了路面。

这个打法让外人看不懂了,省厅方处焦灼地牢骚,纪震按捺不住了,几乎是吼着道:“……你们站着说话不腰疼,知道真枪实弹是什么感觉,每一颗子弹都能要了命,华登峰改装过的子弹出口动能要比老五四高50焦,快赶上沙漠之鹰,知道威力有多大吗?看看牛再山的脑袋。”

那斜躺着的画面,是牛再山被枪杀后的尸体,子弹洞穿、脑后开了一个拳头大的窟窿,那怕是图片也让人不忍卒视。

声音压下了,时间在一秒一秒地消逝,外围的包围圈终于在第七分钟完成合拢了,该铁路沿路紧急停运,铁警回传的数辆经过车辆慢慢停靠终于静止在路面上时,纪震长舒了一口气。

此时的追逐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疯狂的华登峰甚至向天空开枪,试图击落直升机,直升机听到了砰砰两声金属撞击的声音,飞行员急剧拉高,紧张地汇报:“嫌犯在向我开枪。”

“把住方向,咬死目标,你个怂包。”纪震失态地骂道,那手枪威力再大,对两百米以上的空中是没有伤害力的。

又一个瞬间,华登峰回身,突然扑在地上,以一块石头为依托,要精准射击了,目标是身后的张如鹏,张如鹏一个侧倒,藏身了,而另一位砰砰两个点射已至,逼得华登峰只能改变目标,枪对准了南征。改变的瞬间,张如鹏又露头了,哒哒两个点射,逼得华登峰不得不回身自保,一个翻滚,借机滚出去的力道,又跑起来了。

“这两个人想抓活的。”纪震道,他明白两人战术意图了,不愧是师徒一对,配合得天衣无缝,让华登峰无隙可乘。

“发生的有点太突然,否则多给他们点警力和武器,不至于局促到这个地步。”省厅方处长油然而生一股子歉意,外围的警力无非大张旗鼓,真正起决定性作用的,永远是那么一小撮,甚至几个中坚力量。

“还不到自责的时间……突击组,在你的正方面,三公里处,一位身穿迷彩的,不论死活,敲掉他。”纪震通过步话传着实时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