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怕沾上事啊,出过几起冤案,现在命案的审核都给经高院,万一证据不足,或者连起码的口供也取不到,到时候判不下来,就得把我们悬起来了。”纪震道,现在有点庆幸没有贸然先把这个重点嫌疑人抓起来。
“dna鉴定有结果了吗?文雨欣和作案现场的生物证据比对?”孙启同问,现在唯一期待的就是那个结果,如果吻合,那最起码可以锁定上官顺敏。
“正在做,省厅高度重视,估计得比对几次才能下定论,这个定论可是要盖棺的。”纪震道。
“我现在有个想法啊。”孙启同欠欠身子,思忖道着:“十八年前的春晖路抢劫案,肯定是证据不足,但津门发生的这起枪击案,我们可以做做文章,如果这件案子能钉在上官顺敏身上的话,那顺藤往下查,可能困难系数就要小很多,说句不好听的话,杀一个、多杀一个,判无期加死刑,其实没有区别。”
“我也这样想过,可这样的话,那首先得文英兰这对母女开口,就下午这样子,您觉得能行不?”纪震问。
又难住了,一个貌似自闭,一个情绪失控,这种口供怕是连询问室也出不去就能判断出是假的。
“总有办法的啊,我就不信这能是铁板一块?”孙启同喃喃道,又看上资料了。
很直观,甚至有面对面摄下的,他翻到一帧叫着纪震道着:“老纪你来看,这一段,他回家发现我们的人查访到家里了,这个瞬间的表现像什么?”
怒容、即将爆发的怒火,怒起来的上官老板威风凛凛,那种蓄养半辈的积威溢于言表了。
“错不了,放那儿也应该是个人物,敢跟警察这么飚,那是不缺豁出去的勇气。”纪震道。
“对,如果不是家庭和生意牵挂着,我想他成为第二个华登峰一点问题都没有。”孙启同道,点着播放道着:“你看接下来……”
话题被转移,谢远航调戏了一把,让上官顺敏自知失态了,可提到文英兰,他又是陡然色变,由一种极度愤怒,跌到了极度的尴尬,像陡然受到了一个晴天劈雳似的打击,眼看着精气神迅速萎缩,既不像那位怒容威风和上官,也不像那位八面玲珑的老板了。
“您的意思是……”纪震没看懂,粗线条的人物,恐怕很难读慌这其中丰富的感情。
孙启同再翻出来医院回传的东西播放着,却是文英兰竭斯底里的哭喊,他默默地看着纪震,纪震有点明白了,瞠目道着:“她一摸锅铲的厨娘,想替上官顶罪。”
“只能是这种情况了,她知道华子,还说她找华子报仇,那问题就来了,她怎么知道华子会杀人?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些问题她根本回答不了,而且在案发后又逃回老家,我想,这里面的故事就应该有点意思了。”孙启同道,他起身踱了几步,似乎在想着找一个合适的,能办这种事的人,如果是男嫌疑人好说一点,可偏偏是个女人,又是受害人,就有点让他无法选择了。
“不好办啊,孙厅,她女儿成了这样,当妈的还不得都快疯了,这个时候,咱们再施压,有点说不过去了啊。”纪震道。
“这样吧,咱们去医院一趟,你让方处搜罗搜罗,到系统里找几位女警,能说会道那种,我预感到啊,这是一个关口,这个关口打开,可能就豁然开朗了,要是打不开,到最后把咱们陷进去,还得依法办事硬来,你说呢?”孙启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