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来就是她了,错不了了。”孙启同释然道,回头时,却是一群尴尬的女警,估计没想到有这么一位糙男打开了女人的心。
纪震却是悠悠一声叹道:“这一家子啊,哎……”
他眼光的落点,却是依然一言不发的文英兰,仇视地和询问警察对垒,看样子根本不准备说什么。
你对她憎恨不起来,可也同情不起了,那怕她就在违法,就在包庇,你甚至对她指责不出什么来,纪震回头看时,那一干女警都低着头,用她们无声动作表示着抗拒,很明显,她们是站在文英兰一边的。
屏幕上的女儿在嘤嘤地哭着,任谁也看得出,那是心理防线被击溃了,被击溃的后果可能会不堪设想,这两位相依为命的,去掉谁,也等于去掉了半条命。
“每一个罪案走到终点,都是人性的挣扎,不仅仅是罪犯的,还包括警察的。”
尹白鸽在喃喃说着,她想起了大兵笔记上的一句话,分裂的人格可能让他窥到了人性的黑暗,可何尝又不是同时也让他窥到了人性的光辉。
……
……
哭声持续了很久,文雨欣像要把所有的愤恨和委曲都哭出来,她哭得很伤心,紧紧撕着被子的手指甲折了都浑然不觉,直到哭声成了抽噎,直到眼睛肿胀似乎已经再流不出泪来,她擦了把眼睛,怨毒地盯着大兵,像是此时身体里的恶魔清醒过来,她冷声问着:“你是谁?”
“警察。”大兵道。
“哈……”文雨欣仰头嗤笑,旋即木然的面庞变得狰狞,她呸了口道着:“你这样的我见多了,你可以滚了,我的事我自己了结。”
那一口呸在大兵的身上,大兵一动不动,无怒无悲,只是那么平静地看着,他问着:“你曾经求助过警察。”
“对,他们像扫黄一样把我撵出门了,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出来卖的……呵呵。”文雨欣笑了,又哭了,哭和笑交错出现在这张病态的脸上,那心情会是怎样的难堪。
“是啊,那怕就是个出来卖的,也应该有自己的尊严,这就是我们穿那身制服的意义所在,可惜,有很多时候都事于愿违。”大兵尴尬道,这样一个小三和主母同时站在派出所里,该倾向谁肯定是顺从民意,而不是顺从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