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书画协会主席这回倒是斩钉截铁应了一声,“常副省长,这位老弟说的的确有道理,这样的字的确不是一般人能模仿出来的。”
陈大龙又伸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画卷的纸张继续介绍说:“两位领导,一般画家在用纸上大都是很讲究的,但是,郑板桥在作画时则比较随便,有时甚至很差。二百多年之后的今天,他很多画作的纸多呈铅灰色或者是赭黄色,断痕明显,所以这幅画尽管看上去有些破烂不堪的,正说明有可能是郑板桥的真迹。还有一点,就是画作中的落款,据鉴定界多年的总结,如果郑板桥画作中落款中‘燮’字下面作‘又’字的话,赝品的可能性比较大,‘火’字的话倒有可能是真迹,大家请看一下,这副字画的落款‘燮’字下面是什么?”
常建国和书法主席凑过来仔细看后,忍不住异口同声回答说:“火!”
经过了陈大龙这番头头是道的分析,常建国和书画协会主席都心服口服了,尤其是常建国,以前他只是认为陈大龙头脑灵活,工作能力也强,是个不可多得的官场后生力量,却没想到陈大龙在字画这一块也有两把刷子,看向陈大龙的眼神露出几分各位欣赏。
“常叔,郑板桥作品近年来造假者颇多,但是其书法功底深厚,独创的‘六分半体书’大小、长短、正斜、方圆、肥瘦、疏密都处理得十分自然,融篆隶楷行于一体,处处透着‘兰笔竹韵’的‘板桥体’绝不是造假者轻易临仿的。”
“说的好!果然是人不可貌相,真看不出来今儿居然能有缘碰到真正的行家。”
书画协会主席总算是放松下来,又见常副省长跟陈大龙说话不见外口气心知此人跟领导关系不一般,半是真心钦佩,半是虚套的当着常副省长的面大大夸赞陈大龙“书画方面造诣非凡”,说的陈大龙都有些不好意思。
确定了面前的这幅画作是真迹后,常建国显然心情大悦,此刻他才回过神来,问:“大龙,这次到省城来有什么事情吗?”书画协会主席见领导有公事要谈赶紧自觉先告辞出去。
陈大龙简单明了把自己计划把普水县经济开发区重新规划土地一事向常副省长汇报了一遍,心情愉悦的常副省长当场表态说:“这点小事你之前跟我通电话说一声就行了,还用得着亲自跑一趟?”
“这种事情到了县里可就是涉及地方经济发展的大事,我这心里还真是没底,不知道省发改委能不能把这份新规划给重新批复下来呢?”陈大龙解释说。
常建国伸手边拿电话边说:“放心吧,这种小事情,只要你们地方上同意,省里的规划局也同意了,其他的相关部门备个案就行了。”
“常叔,我是担心省发改委的领导都不太熟悉,一旦报上来的材料拖延时间的话,对我们县里的诸多工作来说,时间上可是耽误不起啊。”
常建国也是官场老狐狸,听了陈大龙这句话立马明白此事必定是在发改委受到阻碍,冲他好心情笑笑说:“你放心好了,我马上跟发改委的主任说一声,对你们的规划特事特办,保证让他们不耽误你多少时间,这下你总满意了吧?”
“那我就先谢谢常叔了,赶明请您喝酒。”陈大龙见问题转眼解决心里也很高兴,心说,这领导人也有糊涂的时候,就因为刚刚确定手里的画作是真迹,高兴的连自己说话的分寸都忘了,明明他是比自己高不知道好几个级别的领导啊,却要对自己一个小小的县长说出了“保证”两个字,这都是哪跟哪啊。
站在一旁静静的等着常建国语调平静的跟省发改委主任交代了几句自己关心的事情后,陈大龙心里一颗大石头总算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