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亚平听了这话,眉头微微皱起,心说,“浦和区的一把手到底是什么货色,居然连市里分管城建的副市长都不放在眼里?”

胡亚平首先联想到的是,只怕此人是个有些背景的人,否则的话,必定没有这么大的胆量。

胡亚平稍稍思忖了片刻后,对朱家老爷子表态:“既然马副市长的马力不够,一会我亲自给普安市的市委书记刘国安打个电话,让他出面协调一下这件事,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相信刘国安这点老面子还是要给我的。”

胡亚平话刚说完,朱副主席又连连摆手说:“老领导,这电话还是别打了,就在昨天,当着刘书记的面,浦和区的那位陈书记跟我差点要动起手来,不管我说什么他是寸步不让啊!把刘书记气的满脸通红,听刘书记说话那口气,好像对那位陈书记还比较器重。”

胡亚平听着朱副主席做一个陈书记,右一个陈书记,心里不由冒出了一个人的名字,他有些拿不定的口气问道:“老朱啊,你说的那个浦和区的区委书记是不是叫陈大龙啊?”

朱家老爷子立即用一副诧异的眼神盯着胡亚平,那意思好像是在问,“怎么?老领导您也认识那家伙?”

胡亚平心里立即明白过来,今天这金链条只怕是跟自己无缘了。

以前自己在普安市当市委书记的时候,跟陈大龙打过多少次交道,记不得有哪次是占了上风的?这陈大龙就像是他命中注定的克星,只要是跟他狭路相逢了,自己准没有好果子吃。

胡亚平瞧着桌上的首饰盒,心里感觉有些可惜,却也只能轻轻的摇头说:“老朱啊,你怎么会得罪这个瘟神呢?我刚才这心里还奇怪呢?怎么一个小小的区委书记,居然连马魁梧和刘国安都让他三分,这位区委书记是陈大龙,我可就全明白了。”

朱家老爷子忍不住问道:“老领导,听您的意思,这位陈书记还有些来路?”

胡亚平冷笑:“何止是有些来路啊?我这么跟你说吧,这位在没当区委书记的时候,有一次省公安厅的一个副厅长跟他之间发生了矛盾,结果呢?那位副厅长被免职了,他陈大龙却毫发无伤?这小子到底有多深的背景,谁也说不清楚,我只知道,无论如何你老朱要是跟他杠上了,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朱家老爷子听了这话浑身不寒而栗,要知道,省城的胡亚平可是他心里最后一张底牌?要是连胡亚平都不肯帮忙的话他可就真的无计可施,只能听天由命了。

胡亚平劝朱家老爷子说:“老朱啊,陈大龙这个人的个性我还是比较了解的,此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你要是真心想要解决问题,回去后主动找他谈谈,该让步的让步,该道歉的道歉,相信他还是会给你这个老干部面子的。”

朱家老爷子没想到辛苦跑了一趟省城居然得到这样的结果?心里的失望之情可想而知,他有些尴尬的表情把首饰盒往胡亚平的手边推,边推边说:“无论如何,还请老领导有能的话从上面周旋一下,我们一家老小对顾书记必定是感激不尽啊。”

胡亚平把朱家老爷子推过来的首饰盒又推了回去,伸手指了指办公室沙发一角的土特产说:“我把这些土特产收下也就行了,至于你家拆迁的事情我只能说尽力而为,反正该说的话,我也跟你说明白了,底下该怎么做就要看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