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五十来岁,头发谢顶一边倒,个矮体胖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坐在椅子上。
正低头奋笔疾书,好像在写着什么东西。
“卫厂长,一大早就在忙工作啊。”曹明义笑着走上前,从裤兜里掏出烟递给他。
“是小曹啊,你头上的伤怎么样了?”卫有良抬起头满脸关切得看着曹明义头上的伤疤。
但身体一动不动,并没有接他递过来的香烟。
“好多了,谢谢厂长关心。”曹明义笑吟吟直视着他的双眼,依旧保持着递烟的姿势。
卫有良这才看了眼他手中的烟盒,笑着摆摆手,“外烟我抽不惯咳嗽,还是国产的好。”
说完拿起桌上的华子,用打火机点着后用力深吸一大口,“小曹啊,这么早找我有事吗?”
“卫厂长,家里揭不开锅了,我找你是来拿去年九个月和今年没开的工资。”
曹明义说着坐到对面椅子上,掏出火柴点着手里的烟,然后盯着桌子上放着的三把钥匙。
“小曹啊,你也知道现在厂里效益不好,又面临改制,我也很久没发工资了。”
脸上露出为难表情的卫有良,朝着桌上烟灰缸弹了弹手里的烟灰。
“大家都有困难,你先克服一下,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保证第一个给你发工资。”
曹明义深吸一口烟,抬起头眼睛微眯看着卫有良,“我刚才说了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
“你说过段时间,我早就饿死了,是去家里给我收尸吗?”
卫有良听了一愣:这小子今天对我的态度怎么大变样了?
以前见我都是卫叔长卫叔短的,让老子在厂里好好照顾他。
今天的言谈举止神情等各方面都像换了一个人,难道是被我儿子打得转性了!?
但这事自己不能说,还要装作不知道才行。
卫有良并没有发火,而是呵呵一笑,“小曹啊,你这话说的多难听啊。”
“你父亲是老厂长,我是他一手扶持起来的,所以我当年力排众议才让你来上班。”
“厂里是真有困难,你这不是为难我这当叔……”
“这样吧,卫厂长。”曹明义一抬手打断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