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里的暴戾被轻轻按下,一股暖意缓缓渗进来,宫珏回抱住她,然后脑袋埋进她脖颈。

他像个风雪夜路中孤单的行人,寻得一丝温暖便不舍得松手, 不自觉又抱紧了些,往她脖颈处埋得更深了。

温热的, 属于她的淡淡的清香, 让他分外依恋。

好半晌他才轻轻嗯了一声:“忘记了。”

嗓音低低的, 还有些哑, 听着就让孟晚陶心揪起来。

她轻轻抚了抚他的背:“我们回去。”

宫珏抱紧了她, 在她脖颈处蹭了蹭, 闷声道:“等会儿。”

孟晚陶便没再催他, 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一下一下轻轻安抚着他。

她不知道朝堂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宫珏的童年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更不知道宫珏精神上遭受了怎么样的伤害, 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陪着他。

许久,宫珏才松开她,在不甚分明的夜色下,静静看着她。

看他这样, 孟晚陶顿时心疼的不行。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脸,还是冰冰凉。

“你穿太少了,”她道:“我们回去罢。”

宫珏嗯了一声。

孟晚陶牵着他的手,手也冰凉冰凉。

她握着他的手,给他暖了暖:“今天吃饭了么?”

朝堂上的事,他不说,她也没主动问。

宫珏嗯了一声:“吃了。”

孟晚陶猜他在撒谎,也没揭穿他,只是又问道:“那现在饿不饿?”

宫珏又嗯了一声。

孟晚陶给他暖另一只手:“想吃什么?”

宫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都行。”

出了院子,李渠捧着大氅已经在外头等着了,孟晚陶把大氅拿过来给他披好,这才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以后不能穿这么少在外头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