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最后一句话,把众人说明白了。原来这任少原是任凌峰的未婚妻。大家听了都很高兴的向任氏老夫妇表示祝贺。众人中梅爵心里有些惊扰,她自觉不自觉的看了表哥段玫一眼:不知是灯光的原因,还是自己看错了,表哥表情是那么的扭曲,很难过的样子,不像是喝了酒,而像是喝了苦瓜汁……
任凌峰日渐好转,在他父母和任少原的悉心照料下。但是任凌峰却很不耐烦他们的照看,尤其是在父母和任少原都在时,他就忍不住发脾气,让他们不要在这里添乱,动则就嚷嚷着赶他们走。有一次他把母亲和未婚妻都为难哭了。任凌峰看看她们伤心不已的样子,这才不说话了,但是依然没有好脸色。母亲被逼得暗暗的发狠骂他是“小冤家”。任少原也很迷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任凌峰受伤难受的缘故,还是她们做的什么地方让他不满意。
每次发完脾气后,任凌峰也后悔,觉得自己态度太差,自觉应尽量收敛,可还是面对她们时还是忍不住发脾气。以至于别人看着他这样对待远道而来只为照顾他的亲人也不忍心。
中午时,暖风裹着清香的气息飘到窗前,任凌峰嗅着沁入脾肺的馨香,知道桂花又开放了,悄悄的,又一个秋季到来了。
任少原吃了午饭,给凌峰换洗衣服时,碰到了他的伤口,结果他就脾气大发,以至于听见的人都跑过来劝阻。
段玫恰好也往这里走,远远的就听见屋里任凌峰的嚷嚷声:
“赶紧走!你们都走——”
段玫进来就把大家都支走了,然后怒气冲冲对着任凌峰斥责道:
“有什么就说什么,你一天到晚的吼什么?他们三人谁欠你的了?谁少你的了?你一天到晚跟只刺猬似的!我看你不是身病了,是心病了吧?让他们难过,你很舒心是不是?……”
任少原在门口听段玫说的这样狠,就进来哀求般的为任凌峰说话:
“段司令,他是受伤了,不能去打仗了,心情不好,您就多见谅吧……”任少原还想说什么,抬头却见面前的段司令表情怪异,两眼里似嗔怒又似怨怪,她不由得嘴唇发抖,不知道该往下说什么了,低头转身,慌忙又退了出去。
晚上,任少原正倒水给任凌峰送服药剂时,段玫又来到任凌峰住的屋里,脸色还是很难看。他进来,在门口停了停,然后拉了把椅子过去,在任凌峰对面坐了下来。
见段玫坐下,任少原连忙把水和药用托盘端到任凌峰面前,小心翼翼的把药片倒在瓶盖里,递给他,然后把水端到他手边。任凌峰靠床坐着,接过药瓶盖,一仰头倒了进去,然后端起水碗,喝了几口,不等任少原接手,就直接把碗放到托盘上了。任少原看看任凌峰,没敢说话,转身把托盘放回桌子上,走了出去,转身轻轻关上门。
听见任少原出去关上门了,一言不发的段玫长叹一气,然后才说道:
“其实,你不愿他们在这里,可以委婉的说,找个支走他们的理由就可以了,不用这样声嘶力竭的对待他们。他们遥遥迢迢的来到,为了你,吃不下,睡不安,容易吗?你没醒过来时,你不知道他们有多担心,尤其是你母亲和你妹妹!你这样莫名其妙的吼叫,让他们有多难堪,你知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