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女尊世界的了解仅限于女人主外男人主内,压根没考虑到生理这一层。如今回想,她也确实很久没来亲戚了。
哦对,张宫君不就是生孩子去世的嘛,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啪!
静凡大师趁机摔上门,羞红了脸。
勿嗔勿怒。
他攥紧数珠,默念经书。
稍倾,房门传来外放瓷碗的声音,静凡大师勉力起身,再开门的时候,门口多了一碗热腾腾的红糖姜水。
碗下面还压了一张纸条,上面画了一张双手合十的哭脸,用歪歪扭扭的禾单字写道:对不起,大师多喝点红糖姜水,肚子就不痛了。
和风吹过,静凡轻轻咳嗽一声,缓缓关上门。
喝罢周窈送来的红糖姜水,温温的暖流逐渐漫漶七经八脉,腹部的疼痛一阵比一阵轻缓。
静凡大师这才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静凡大师破天荒得不是被周窈吵到,而是被僧众吵到。
他忍下心头的不悦,诵完早课打开门,发现一众比丘尼正往他院子里种植一颗参天樟树。
“师叔早,”多觉笑着朝他行礼,“有一姓薛的施主发善心,布施了十几棵上等樟树来,尼众们依照惯例,早早做完早课,往各院子均种了一颗。”
樟树高大,遮天蔽日,葳蕤的树叶挡住蓬蓬热气,给溽热的夏日投下一片清凉,池塘里的肥锦鲤们纷纷好奇得探出头来阿巴阿巴,互相追尾嬉戏。
空气中渐渐泛起淡淡的樟木香,驱虫效果可谓一流。
那位无比大方的姓薛的施主,静凡自然能猜到奉的是谁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