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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窈边听边默默把伸出去的脚微不可见得抽回来,渐渐立正站好,收敛了一股子“刚正不阿,不能屈也不能伸”的猖狂。

啊,大师心里明白不是她的错,教育她只是单纯让她长长记性。

她又偷偷瞟静凡大师,目光下滑,停留在他皱巴巴的衣袖上,眉眼一跳。

洁癖又有强迫症的大师,今日袖子竟然皱了,是哪个臭王八蛋干的!

孔铃朱听了静凡大师一段说辞,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出家人确实慈悲为怀,但谁私下里不说静凡大师之古怪世间少有。他从来不多管闲事,都将其归结于因果,偶尔插手也双方都惩罚一番。

怎么到了今日,偏偏袒护周窈。

好啊,她咬咬牙,豁出去了:“静凡大师,您独具佛眼,怎看不出是她狐狸媚子勾引为惠,我不过替住持清扫门庭!此等恶人,若长久待在慈悲寺,寺内风气定然恶臭,哪里还有佛门之清净。”

周窈翻了个白眼:谁勾引谁,说,是不是你揪皱了大师的袖子。

静凡闭眼默念了几句偈语:“阿弥陀佛,孔施主,我佛座下不得动粗,今日日头已高,还请回吧。”

说罢,静凡大师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赶客。

孔铃朱气得脸都红了,她狠狠剜一眼周窈,放下狠话:“你给我等着。走!”

一群人风风火火来,又风风火火去,因为贪吃在院子里开小灶的小肚子,是本次事件唯一的受害者。

周窈朝小胳膊递了个眼神,小胳膊意会,默默退下去跟上。

院内一脚放有一瓷缸,缸内种了一朵莲花,如今微微绽开,莲花旁边飘着一只小蜘蛛,哼哧哼哧拉着丝,笨拙地结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