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窈心里咯噔一声。
他的声音凉薄,少了往日的温润,仿佛变了一个人。
难道为惠受戒真的与她有关。
天地良心,她啥也没做,更没有不要脸地接近、勾引他。
“大师是在怪我?”
“阿弥陀佛,”静凡大师陡然换上一脸慈悲,亲手接过周窈的栀子花,“施主会错意了。”
他缓步下台,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只是往后,施主莫要再做惹人非议的举动……无论是对贫僧,还是对其他沙弥比丘。施主对贫僧的好,贫僧自然记得,但若参杂不该有的情愫,会让贫僧很苦恼。”
“对不起,大师,”周窈挠挠头,“可是……我对你毫无男女之情,此心昭昭,天地可鉴。”
静凡提起的脚一顿,蓦然回首,脸庞似有花香,仿佛如练月光撒在白色花瓣上般温凉,只是眼神中有些许无奈:“施主,身在慈悲寺,前有大乘殿,后有慈悲塔,佛祖面前为何还不坦诚。”
周窈瘪瘪嘴,举起手发誓:“我向大乘殿的佛祖发誓,我对静凡大师毫无非分之想。”
她这话说得坦荡,引来周围比丘尼的注目。
“我对静凡大师,只有师徒之情。知识无价,静凡大师授我学问,我感之、敬之,但未对静凡大师有任何轻慢企图。”
静凡大师显然有些错愕,他错愕地注视她,张了张口,下巴微敛,显得脸一半明一半暗:“施主的卧房内,有贫僧的画像。”
众比丘尼停下手头动作,束起耳朵仔细听。
周窈一想到云华宫那阴间柜子就尴尬,她粲然一笑:“我那是崇敬佛法,确实容易引人误会,但大师放心,早在大师去临渊之前,我就取下了,都不知道塞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