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被掀开。
玄鹤如狼的眼神谨慎地扫了一圈,继道:“我怕有人跟踪我们,从现在开始,说话要小心。”
车帘又被放下。
周窈输出一口长气,感觉自己像个深入虎穴的007。
不一会儿,身后传来箭雨之声,马车外传来阵阵哀嚎,有人中箭倒下。
马车越跑越远,车内又挤又颠,周窈屁股都快散架了。
她谨慎地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心想说不定能就此进入黑市的老窝。
但回想一下又觉得离谱:她到底哪里来的勇气只身莽进犯罪窝点,真是一时冲动害死人。
月黑风高,马车连夜往东逃窜。
许是这些犯罪分子死的死伤的伤,玄鹤也重伤在身,马车逐渐有些飘移。
咕噜噜,经过一连串的颠簸,周窈身心俱疲,认真考虑要不要在车上先睡一觉。
窗外阴风呼啸而过,周窈眼皮子越来越沉。
她换了个姿势,脸贴着马车壁,打了个哈欠。
管他呢,先睡吧。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驾马人长“吁——”一声,马车急急停下。
车帘再一次被掀开,玄鹤和另一个腿上流血的黑衣人拽着奴隶们纷纷下车。
到站了?
周窈迷迷糊糊醒过来,确认自己脸依然很脏,提起精神闷头跟上,紧贴着前一个人。
“嗯?”
黑衣人突然抓住她的肩膀,恶狠狠瞪着她,左看右看,挠挠脸,又狐疑地放了她。
远方是一片树林,延伸出一片灌木丛,连接着一处破旧的驿站,驿站老板热情接待,笑容满面。
这年头,买卖人口的事屡见不鲜,老板都麻木了,一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