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窈的脑子瞬间炸了。
仿佛被减掉线的电话,拿起听筒,唯有“滴——”在耳边回响。
他什么意思?
她是不是想歪了,其实大师另有禅意?
大师这是在试探她?
大师说过,空不异色色不异空,她怎么能把大师平日里的教诲抛诸脑后!
周窈猛地甩几圈头,颤抖地从腰间取下莲子数珠放在胸前,默念好几声“阿弥陀佛”,把心经法华经统统从脑子里翻出来背它个七八遍。
经默背完,她静下心来,感觉自己散发出无比纯洁的圣光,就差立地成佛:“大师,你不必试探我,我不会动摇的,当务之急是学习。大师风姿卓越,我既然不会被大师迷惑,哪怕是回到后宫,我也定能静心,大师此番教诲之心我感激不尽,阿弥陀佛,大师,我悟了。”
但大师也不必事必躬亲亲自试探,她怪害怕的。
周窈定下神,拍拍地图:“大师请继续。”
静凡:……
今日一整天,周窈都在认真学习,提出许多问题。
静凡大师对谢家王朝还在时的朝廷内部结构十分清楚,而这个结构延续至今,留下许多病患,周窈一一提问,静凡大师一一解答,无一不精。
只是大师看她的眼神,让周窈心里起褶似的难受,且大师心不在焉,时不时就出神,实在不像大师的作风。
一天下来,周窈都麻了。
静凡大师坐在她身边,她浑身紧张,绷得背和屁股麻了,心也麻了。
晚课毕,周窈起身朝大师行礼:“多谢大师,今天学生受益良多。”
静凡大师默默起身,攥起数珠:“走吧,贫僧送施主回三方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