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再唤我大师。”他低声道,“可好?”
周窈喉间滚烫。
是啊,她出师了,作甚老要叫人家大师呢,把人家都叫老了。
她点头,柔声唤他“静凡”。
这一声如清风,裹挟着裹挟着,挂起狂风。
心里的雨下得愈发大了。
周窈朝他行礼,转身跑上马车。
她娇俏的身影没入车中,不一会儿,掀起车帘,朝他微笑招手。
心中的暴雨倾盆,静凡大师陡然一颤。
周窈挥手毕,坐回车中,内心百感交集。
她很难过,拿出那串莲子数珠,一圈又一圈地推。
静凡推珠子就能心静,但她却越推越烦躁。
车轱辘转起来,马车禹禹而行。
大师如今应茕茕孑立,在阳光下形影相吊,远远眺望着她们吧。
周窈吸吸鼻子,低下头。
啪嗒啪嗒啪嗒。
车后有疾跑的声音,旋即有人拍打她的马车窗。
周窈掀起帘子,看见大师那张脆弱地如同玻璃一般的面庞:“停车!”
她探出头来,担忧地望着他:“大师……不对,静凡,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没说完么?”
静凡轻喘着气,抓住她的手腕:“陛下曾邀贫僧去后宫讲经,贫僧只讲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