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温沅还轻拍着温音音的肩膀。
没见到温以乔了,温音音的声音渐渐小下来,眼底闪过一丝恨意。
温沅引着她往房间中走,温音音并没有反抗的意思。
一反常态的温顺乖巧。
温沅引着她躺在了床上,帮她掖好了被角。
神情始终都淡淡,十分温柔的模样。
温音音低垂着眼睫,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就算她躺下了,温沅也没有离开,似乎是想等到她睡着再走。
温沅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轻声道:“姐姐,睡吧。”
温音音放缓了呼吸, 垂下的眼睫轻颤。她脸色其实并不好,眼下也一片乌黑。
是极其颓废落魄的模样,现在又显得有些惹人怜惜。
房间之内静谧得可以听见呼吸声。温沅就在床边。
她知道自己和温沅不是亲姐弟。
温家放弃了她,温父温母都放弃了她。
呆在监狱里的那段时间,她快要被那里的氛围逼疯。
没人能交谈,定点的吃饭时间劳作,接受教育,汇报思想。
如同机器一般。
三年,以前不过弹指。
在监狱中则长如万年,茫茫暗夜,难求天明。
她每天都很难受,她甚至不知道这难受是源自于她的心理作用还是肉体。
在里面被关到麻木,她已经失去了基本的判断力,分不清楚现实与梦境。
温音音在监狱里晕倒的时候也不过是被送到了医务室躺了一下午。
再后来她躺着的地方从黑暗潮湿的牢房,变成了惨白充满了消毒水味的医务室。
也不用去劳作接受思想改造了,她只用躺在那里。
浑浑噩噩的不知道今夕何夕,睁眼是白天,闭眼为黑夜。
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她似乎有了别的记忆。
每天里断断续续的做着梦,像是度过了短暂又漫长的一生。
梦里她和霍执订婚了,星途顺风顺水没有黑料,温父温母像从前一般对她“好”。
只是始终没有看见温以乔。
多好的梦。
梦每天在往后推进。
梦里出现了温以乔。
温以乔来了温家,想要抢走属于她的东西。温音音自然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梦里的温以乔善良天真得有些愚蠢。
不过是使了点小心思,温以乔便被被凌辱,被欺负,甚至脸都毁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