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玻璃,小孩子哭声的杀伤力减半,纪真真听到依旧不太舒服。
她侧目,“小叔,我去看来娣姐醒了没,顺便出去一趟买点吃的,二狗说招娣,大光一直在床边看着。”
“我去吧,你别跑了,我不方便问来娣,你……”纪小叔原本想让纪真真去的,可想到她也还没结婚,改了口,“你去找你婶问问,看来娣到底怎么样。”
肚子上开个口子,村里人还是有点接受不了,总觉得那是大亏身子的事。
纪真真没再拒绝,来到病房里,一个狭窄的屋子两边靠墙摆了八张床,只留中间一条一米宽的走道。
各家看护的人说这话,屋里乱糟糟的,这样完全没办法休息好。
纪来娣住在靠窗的最里面一张床位,招娣和大光就站在床边。
见到她来,没看到管家其他人,纪招娣才红着眼问,“管家是几个意思?大姐现在这样他们一个人都不来?”
纪真真看一眼躺在床上半点血色没有的来娣,压低声音说:“管家要离婚,村长的见证下已经签了名,拿着到民政局就能办理离婚证。”
纪招娣瞪大眼睛,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先她一步的是年轻气盛的大光。
想也不想就要冲出去,纪真真早早就盯着俩人,这会伸手抓住人,被力道带个趔趄。
“站住,你要去干嘛?”
“我去砍了那孙子。”大光一双眼睛猩红。
这话一说,其他床位的人全部都看过来,眼底带着防备和害怕。
纪真真察觉,压着大光往招娣那边塞,同时解释,“对不住,我姐夫在我姐生儿子的时候要离婚,我弟弟着急才说的这话。”
在场陪床的大多是女的,这话一出多多少少有点同情。
“好好的为啥呀?”
“这不是生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