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后,面色凝重的何菱霜这才捡起地上的那只鎏金掐丝烧蓝手镯往外走去。

许是外头的阳光有些刺眼,竟一度晃得她有些刺眼。

更不知这一场几世的纠葛何时才能是个头。

林中草木深,台阶复青苔,鹤烟藏潇碧。

一处建于高林草盛中的竹屋内,正有一名唇边噙着一抹诡异笑意的男子在熬煮着汤药,而他的脚边处则不时有那长满了棘刺的黑色藤蔓从旁伸出,其上血迹斑斑。

可从那半开的户牖外看去,只见那是一片荒凉焦土,一棵枯木上则盘环着好几条黑蛇垂挂而下,不时‘嘶嘶’的吐着猩红的蛇信子朝那株已生了灵智的胭脂点雪。

而另一边的白堕被也不知被那个传送阵给传送到了哪里,只知道等她睁开眼的时候,看着这里时竟觉得有几分眼熟,鼻间则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清香,就连身上也因着被从秘境中扔出后泛起的酸胀感与无力。

“道友可是醒了。”正当她的思绪还在分散式时,耳畔处却突然传来了一道潺潺如溪流之声,而那抹漂浮于鼻间的草木香更浓。

随即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隽如玉,濯濯如春月柳,额上带一条两指宽云锦扶额的青衫男人,而男人怀中还抱着一盆帐锦芙蓉,可那花却不如她往日见到的那样,反倒是透着一抹妖异的红。

“嗯,这是哪?”莫名的,白堕见到眼前的男人时,身体连忙恐惧的下意识的往床边缩了缩。

这种恐惧就像是从骨子与灵魂中渗透出来的,就连那掩于袖袍下的指尖都在微微发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