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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眼精致的少年一睁眼,那股子无害感顿时荡然一空。

房间内没有任何动静,但是当他在将视线从窗外收回之时,视线在自己的身上顿住了——他昨夜明明晕倒在床边,此时却安安稳稳躺在床上,被子也盖得很严实。

昨夜他从太平湖里爬出来的时候衣衫湿透,此时却已经换成了他唯一的一套干净的秋装。那腰腹部的伤口也被人仔细清理过了,甚至一转头,他就能看到桌子上摆着的干净馒头,盛满水的杯子……

是那群太监?那群太监无利不早起,早就不做事了,何必来他这里谋出路?

少年才将将起身,就忍不住一阵剧烈的咳嗽。昨日湖水入肺,到底是伤了身,他几乎要把肺咳出来,好一会儿才止住。

单薄的秋衣在身上很难起到多少御寒的功能,少年却只是蹙眉,伸手摸索到了床边的拐杖,艰难地支撑起身体朝门外走去。

明明随着他的动作,那双腿就如同被万千根针扎一般剧痛,腹侧的伤口撕裂的痛感也在加剧,但那面色苍白、眉眼好看的长发少年却忍住了一声不吭。

他早就习惯了一身是伤,身体的耐痛能力也渐渐随着年岁的增长而增强。

送饭的太监只肯送到宫门口,连多走几步都不愿意,少年光是走过去拿是食盒回来,就弄出来了一身的冷汗。

他的面色苍白如纸,一边咳嗽着,一边将饭盒打开。

果然,饭盒里面只有一些残羹冷炙,在这大冬天的,早就冻成了硬块。

他将水倒干净,重新用半干不湿的柴火烧化了一壶干净的雪水。烟火气呛得少年忍不住咳嗽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间想起来了昨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