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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的青年在窗边坐了一会儿,转身准备叫张德义将昨日的黑甲卫叫过来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他低下头来,看向了自己的双腿。

小姑娘是帮他做完了针灸才走的,银针和工具还留在一边没有来得及收拾。

因为习惯了疼痛,他一时半会都没有察觉到不对,一直到了此刻,他才终于发现从腿上传来了熟悉又尖锐的刺痛。

这种疼痛,五年前的时候他还会感受到,一到雨天冬天腿上就要就旧伤发作的,疼痛难忍。但是后来,渐渐的这双腿就失去了知觉。

就算是小姑娘扎针的手法不怎么样,他也什么都感受不到。

他已经记不清上一次在这双腿上感觉到疼痛是什么时候了,熟悉的刺痛传来,他伸出手来,迟疑地放在了腿上。

轻微的按压,带来了更加剧烈的疼痛。但是疼也是一种感觉,总比无知无觉,仿佛双腿以下空空荡荡要得太多了。

徐院判早在今早就被接到了温泉庄子里来,当被叫到兰桂阁的时候,他还和做梦一般。

张德义刚刚和他说,陛下的腿有知觉了?

徐院判能不觉得和做梦一般么——那可是断了十来年的腿,自从陛下登基后,他用尽办法都没有让这双腿恢复知觉。这绝对不能怪他医术不精,就像是一块朽了十年的木头,想要枯木逢春也只能期盼神迹了吧?

但是当徐院判真的帮陛下看了腿,他几乎是激动得快要惊呼出声。

这双断了十几年都没有知觉的腿,血脉本应该就像是枯木一般,但是此时此刻,那枯木里面,焕发出了微弱的生机。

这简直是神迹啊!

作为大夫,徐院判很清楚,哪怕这生机带来的是疼痛,那也是好的,可怕的就是没有知觉。

一直到了张德义有些克制不住激动地开口问他,徐院判才终于回过神来,他的白胡子一抖一抖的,激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