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宁进了这牢房去,牢房内只有一支蜡烛,将要燃尽了,烛火微弱。

只听得“噗通”一声,他低首一瞧,便看见陆怀鸩跪了下来。

陆怀鸩受过的来自于谢晏宁的惩罚不计其数,最为严重的一回,他几乎以为自己已在鬼门关了。

但即便如此,他亦觉得较做皮肉生意要好上许多。

至少有尊严许多。

这一回,等待着他的将是怎样的惩罚?

谢晏宁环顾左右,只见这牢房中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眼前这陆怀鸩显然做好了承受严刑的心理准备了。

“怀鸩。”他清了清嗓子,问道,“你此番为何寻不到‘相思骨’?”

陆怀鸩据实道:“弟子原本听闻鬼山上有‘相思骨’,然而,弟子一上得鬼山便撞上了那酆如归,侥幸从酆如归手中逃脱后,弟子细细地将鬼山查看了一番,但未有所获。”

酆如归乃是居住于鬼山的千年恶鬼,据闻喜饮血啖肉,以致于鬼山之上遍地白骨。

且那酆如归的道行不容小觑,照目前陆怀鸩的修为,能从酆如归手中逃脱,的确是侥幸,又或者酆如归因为什么缘故,放过了陆怀鸩。

自己这副肉身倒是有与酆如归一战之力,倘若自己能熟练掌握这副肉身的修为。

谢晏宁一手覆上陆怀鸩的后脑勺,轻柔地抚摸着,语调却是发冷:“下了鬼山后,你便回来了么?”

陆怀鸩顿觉得后脑勺生凉,谢晏宁的手指却是蜿蜒着从后脑勺、额头、眉心、鼻梁、人中,滑至他的唇瓣。

他不由恍惚起来,他甚至还记得谢晏宁唇瓣的柔软与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