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宁的嗓音似乎有些沙哑,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
他不知自己会不会触怒谢晏宁,方要张口问谢晏宁是否安然无恙,竟有一张蛛网冲着他罩了过来。
这蛛网几乎占据了整这岔道,他退无可退,当即挥剑,直逼蛛网。
但这蛛网与蛛丝不同,远较蛛丝坚韧许多,这一剑居然未对蛛网造成任何的伤害。
他又是一击,却陡然有一声压抑至极的痛吟没入了他耳中——是谢晏宁所发出来的!
他再也顾不得会不会回触怒谢晏宁了,一面与蛛网周旋,一面问道:“师尊,你出了何事?”
下一息,谢晏宁答道:“本尊无事。”
他自然不信,以下犯上地质问道:“当真无事?”
谢晏宁又答道:“当真无事。”
除却沙哑些,谢晏宁的嗓音与平常无异。
陆怀鸩甚想亲眼确认谢晏宁无事,但他却又到不了谢晏宁身边。
谢晏宁的嗓音是从二十丈开外传来的,这距离不长,可现下却是咫尺天涯。
他与谢晏宁隔着岩石,他周身乃是虎视眈眈的蛛网,不知谢晏宁如何了?
他与蛛网周旋良久,因他四肢受创,身形较平日迟缓,以致于他又受了不少轻伤。
他明白自己该当专心致志地对付蛛网,不能分心,但他还是忍不住去想谢晏宁。
谢晏宁,晏宁,晏宁……师尊,你定要安然无恙。
随着失血愈来愈多,他的身体变得不听使唤,甚至连视线都模糊起来了。
他不能倒下,倘若他倒下了,他定会与那村庄中的凡人一般被取出心脏;倘若他被取出了心脏,他便再也不能见到谢晏宁了;倘若他再也不能见到谢晏宁,他便不能与谢晏宁接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