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着满面的泪水,女子瞧来实在可怜,若非女子现下乃是一只半人半蜘蛛的怪物,自己或许会心软。

谢晏宁又质问道:“怀鸩在何处?”

“怀鸩……”女子好似正在苦思。

谢晏宁按捺着急切,等待这女子的答复,然而,却见女子的八足齐齐地朝他刺了过来。

他险险后退,这八足步步紧逼。

女子面上的泪水早已不无影无踪,硕大的身体趴在巢穴顶,气定神闲。

这八足可长可短,烈火无用,箫声亦无法对其造成致命的伤害。

谢晏宁而今仅能掌握原身的五成修为,对敌经验不足,更不知如何熟练地吹弹洞箫与古筝,且已是遍体鳞伤,身形不如何敏捷。

他几乎是疲于奔命,才未被其所伤。

又半盏茶,他的吐息愈发吃力。

倏然间,他的左足足踝被女子已以蛛丝勾住了,紧接着,他的身体被倒提了起来,霎时天旋地转。

须臾,他却猝然落入了一人怀中,这人的怀抱甚是温暖,透过层层衣衫,熨帖着他的肌肤,又自肌肤往四肢百骸蔓延。

“怀鸩。”他低低地唤了一声,“你无事便好。”

话音尚未落地,“轰”地一声巨响乍起。

他循声望去,只见那半人半蜘蛛的女子横于地上,后脑勺插着一把软剑,不断溢出血液与脑浆,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作了一只手掌心大小的红蜘蛛。

这软剑他并未亲眼见过,但他知晓,这软剑唤作“扬清”,乃是陆怀鸩的佩剑。

陆怀鸩为了不死于非命,本已下定决心切不可再对谢晏宁怀有觊觎之心,现下谢晏宁在他怀中,谢晏宁的一切都再再诱惑着他,谢晏宁的体温、谢晏宁的触感、谢晏宁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