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宁本是想威胁陆怀鸩,闻言,无奈至极,这威胁对于陆怀鸩而言,毫无效用。
他不得不沉下了脸来:“你几时学会与本尊作对了?本尊命你歇息一日,你便歇息一日,勿要惹本尊不快。”
“弟子遵命。”陆怀鸩当即应下,他并非怕受到惩罚,而是纯粹地怕令谢晏宁不快。
谢晏宁下令道:“你立刻回房歇息。”
陆怀鸩不敢耽搁,回了房间去,褪去外衫,端正地躺下了,并阖上了双目。
谢晏宁命他歇息,他便必须歇息。
谢晏宁则下了楼去,他之所以要陆怀鸩随他上楼,一则的确是为了检查陆怀鸩的伤势,并为陆怀鸩包扎;二则是为了试一试这方泠娘。
方泠娘如有不妥,许会趁机离开。
见这方泠娘好端端地坐于楼下,面上的神情亦无异样,谢晏宁放心了几分。
或许方泠娘当真是侥幸捡回了一条性命的无辜凡人。
他到了方泠娘面前,道:“本尊那徒弟伤势不轻,须得歇上一日,我们明日再启程可好?”
方泠娘急着回家,正要提出异议,却闻得对方不容置喙地道:“便这样决定了,姑娘必定累了吧?这客栈庖厨中应当尚有吃食,姑娘自去做些吃食用了,再寻一间干净的房间,歇息歇息吧。”
陆怀鸩躺于床榻上,纵然他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必须按照谢晏宁的命令歇息了,但神志却是愈发清醒了,尤其是双耳,敏锐至极,执拗地追寻着谢晏宁的脚步声,将谢晏宁与方泠娘的对话收入了耳中,并在谢晏宁回到房间后,细细地窥探着谢晏宁的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睡了过去。
然而,未至日暮,他却又转醒了,统共歇息了不过一个半时辰。
他瞧了眼窗外的天色,复又阖上了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