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鸩顿觉后颈上有两道温柔的视线,心颤不已,一抬起首,不慎撞上了这两道视线,当真是温柔似水。
他何曾见过谢晏宁以这般的视线瞧着他,当即红了耳根。
但……但谢晏宁必定会以更加温柔的视线去瞧于琬琰的吧?
于琬琰才是那个人能日夜陪伴于谢晏宁左右,能任意亲吻谢晏宁的人。
而他……而他仅在谢晏宁失去神志之时,方能一尝谢晏宁的唇齿。
他为自己的龌蹉而感到羞耻,但又极想谢晏宁能再一次失去神志。
谢晏宁忽见陆怀鸩耳根发红,认为应当是被他的内息所烘热的,不作他想。
陆怀鸩慌乱地收回视线,紧接着,垂下了首去。
谢晏宁直觉得陆怀鸩宛若是犯了错,被罚站的孩童,不禁失笑,请小二哥送了软榻来,又道:“快些去歇息吧。”
陆怀鸩应诺,乖乖地躺在了床榻上,姿势极是端正。
月光如水,似为其披上了一层薄纱,映入谢晏宁眼中,教谢晏宁猛然偏过了首去。
谢晏宁又去饮黄山毛峰,黄山毛峰早已凉透了,泛出些微苦涩。
由于谢晏宁生怕自己入夜后恐会失去神志之故,俩人从不曾在夜间赶路,以致于到了二月初,从春寒料峭至莺飞草长,俩人都未能赶到江南道。
二月初五,俩人终是临近江南道了,日暮时分,俩人夜宿于一家客栈。
客栈不远处,有人搭了不大的戏台,戏台上覆着白色幕布,而幕布后有一老翁与一少女,正在做演皮影戏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