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行眼泪湿润了他的面颊,他并不解气,但又能如何?
而后,他朝着乱葬岗所在的方向拜了三拜,哽咽着道:“他死了,他定然正在十八层地狱受刑,小哥哥,你且瞑目吧。”
谢晏宁立于一旁,一时语塞。
南风馆的日子并不好过,若无红袖相伴,陆怀鸩想必会过得更加辛苦。
陆怀鸩五岁被其父卖入南风馆,八岁被原身带回渡佛书院。
期间的三载,陪伴着陆怀鸩的惟有红袖。
红袖性子软,脾气好,陆怀鸩年纪尚小,到了陌生的环境,起初时常哭泣,安慰陆怀鸩的便是红袖。
后来,八岁的陆怀鸩被逼着观摩、学习房中之术,呕吐不止,照顾陆怀鸩的亦是红袖。
红袖仅仅年长陆怀鸩两岁,于陆怀鸩而言却是如兄如父。
红袖如若尚在人世,不过二十三岁,正是最好的年华。
陆怀鸩默默地流着泪,忽而闻得谢晏宁道:“怀鸩,要本尊抱你么?”
“嗯。”他颔了颔首,站起身来,战战兢兢地被谢晏宁抱住了。
谢晏宁的体温透过层层衣衫熨帖着他的肌肤,令他觉得好受了许多。
那厢,庄致远腹诽不止,见俩人无人注意他,趁机溜之大吉。
然而,三步过后,他的双足莫名其妙地动不了了,他垂首一瞧,不知何时,这双足竟是被麻绳捆住了,且愈来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