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承祖是依靠着一点烛光勉强认出陆怀鸩的,烛火灭去,陆怀鸩整个人沉入了晦暗中,他只能看出一个大致的轮廓了。

谢晏宁知晓庄承祖已无法如同伤害红袖一般,伤害陆怀鸩了,但他还是本能地挡于陆怀鸩身前了。

陆怀鸩见状,唤了一声“师尊”,怒气消减了些许。

然而,下一瞬,他赫然听得庄承祖道:“老夫原本对那小倌儿兴致缺缺,当时老夫向老鸨要的是你,可惜你年纪太小了些,老鸨不肯,硬是将那小倌儿塞于老夫滥竽充数,老夫想想便也罢了,等你长大些,老夫再尝你的滋味便是了,可惜老夫还未等到你长大,你竟然逃走了,着实可惜。”

当年的陆怀鸩年八岁,红袖死时不过十岁,庄承祖口中的等陆怀鸩再长大些,是长至几岁?

谢晏宁一想到陆怀鸩险些被如此禽兽糟蹋,登时怒不可遏。

他性子柔软,从来不曾这般愤怒过,手指一动,烛台入手,烛台上的尖钉旋即刺穿了庄承祖的左掌。

庄承祖大声痛呼:“你们兄弟俩人还不来救为父,你们要眼睁睁地看着为父被杀不成?”

庄大公子与庄四公子正争吵不休,听得庄承祖呼救,庄大公子漠不关心,而庄四公子正欲赶至庄承祖身侧,却无缘无故地被钉于原地了。

陆怀鸩双目生红,低喃着道:“原来小哥哥是因我而死的,我为何要长着这张脸?”

倘若他这张脸丑陋些,他便不会被父亲卖入南风馆;倘若他不被父亲卖入南风馆,他便不会害死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