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至极, 或许须得将这一张皮囊撕扯下来, 方能缓解。

他的十枚指甲缝里已挤满了鲜血, 其中甚至还混杂着些许皮肉。

他又试探着伸手抓住了,然而,一点都不觉得舒服,许久后,他的双手都未被污染。

他不得不换了一处,亦不如何舒服。

他难受得哭了出来,并不断地呼唤着:“怀鸩,怀鸩,怀鸩……”

过了很久很久都无人答复他。

而他所呼唤的陆怀鸩恰好赶至客栈,正满腹紧张地拾级而上。

他是件不称手的工具,今日更是一无所获。

纵然谢晏宁大发慈悲,饶过他的性命,他亦终将为谢晏宁所厌弃。

他到了谢晏宁房门前,全然不敢伸手叩门。

谢晏宁命令他不准在日出前出现在其眼前,现下距日出还有足足五个余时辰。

夜幕已降下了,却无丁点儿声响从这房间中传来,细细一嗅,房间中亦无谢晏宁的气息。

谢晏宁应当又设了结界吧?

或许谢晏宁正在自残,他不能再与昨日一般踟蹰了,他方要伸手叩门,却陡然有一把柔软的嗓音窜入了他耳中:“你这一身肌肤当真是令我爱不释手。”

是女子的嗓音么?

难不成是于琬琰?

但应当不是于琬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