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宁所言竟是一下子将他从云端拉至地狱,他身处地狱,仰望着谢晏宁,顿觉遥不可及。
他垂首解释道:“弟子不知自己是否笑得甚是难看,但弟子并不认为弟子是在贬低自己,因为对象是师尊,所以弟子觉得师尊想要怎么对待弟子都可以,即便是折磨、虐待,甚至是虐杀亦无妨。”
谢晏宁登时怒火攻心,右手上扬,欲要再打陆怀鸩一巴掌,将陆怀鸩打得清醒些,可掌心一触及陆怀鸩的左颊,却已变成了温柔的抚摸。
陆怀鸩眉眼出众,这左颊高高隆起,又红又肿,使得其更为惹人垂怜。
而后,谢晏宁伸手挑起陆怀鸩的下颌,盯住了陆怀鸩的双目,质问道:“你可记得你之前答应了本尊一事?”
陆怀鸩被谢晏宁盯得微微一颤,方才回道:“弟子答应师尊要多珍惜自己一些。”
“你便是这么表达你对自己的珍惜的么?”谢晏宁愠怒着,咬牙切齿地道,“折磨、虐待、虐杀,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弟子知错了……”陆怀鸩话音尚未落地,谢晏宁转而含笑问道,“你错在何处?”
陆怀鸩答道:“弟子说错话了。”
谢晏宁撩开陆怀鸩过长的鬓发:“仅仅是说错话了么?”
陆怀鸩迷茫地道:“弟子……”
谢晏宁的手指蜿蜒而下,覆上陆怀鸩的心口,断言道:“你并非说错话了,你心中便是这么想的,即便是折磨、虐待,甚至是虐杀亦无妨,你并不惧死,亦不认为你自己这条性命有任何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