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自己今夜须得与陆怀鸩同枕共眠,谢晏宁利落地空出了一半的床榻来,道:“上来吧。”

未料想,如此轻易便能得偿所愿,陆怀鸩不由怔住了,良久才褪去外衫,上了床榻。

谢晏宁见陆怀鸩僵硬得仿若自己曾看过的僵尸片中的僵尸,口生苦涩,念了句口诀,变出了一张床榻来:“你且睡那儿去吧。”

陆怀鸩摇首道:“弟子不想去。”

谢晏宁换了个法子:“那便劳烦你抱本尊过去吧。”

“弟子……”陆怀鸩凝视着谢晏宁,“弟子亦不想抱师尊过去。”

陆怀鸩甚少这么凝视着自己,谢晏宁的心跳被迫漏了一拍:“你想如何?”

陆怀鸩回道:“弟子想与师尊一道睡,弟子更想……更想抱着师尊一道睡。”

谢晏宁巡睃着陆怀鸩,质问道:“你可知自己浑身僵硬?”

陆怀鸩坚持道:“弟子不太自在,但弟子还是想与师尊一道睡,更想抱着师尊一道睡。”

谢晏宁端详着陆怀鸩,突然道:“你且下楼要一个白煮蛋来。”

陆怀鸩不明所以,适才谢晏宁明明已吃不下了,但他仍是依言而行。

谢晏宁从陆怀鸩手中接过白煮蛋,又命陆怀鸩坐下,剥去外壳后,竟将白煮蛋放于陆怀鸩左颊上了。

陆怀鸩愕然:“弟子还以为师尊想吃白煮蛋了。”

“勿要乱动。”谢晏宁一面令白煮蛋在陆怀鸩面上滚动,一面解释道,“白煮蛋有活血、化瘀、消肿之功效。”

“师尊,弟子并不觉得左颊肿了有什么了不得的,至多再过一两日便能完全消肿了,无须劳烦师尊……”陆怀鸩尚未言罢,已被谢晏宁打断了:“本尊昨日怒急攻心,才打了你,你现下又想惹怒本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