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鸩摇了摇首,继而以额头在谢晏宁怀中磨蹭着。
谢晏宁清楚陆怀鸩是在撒娇,陆怀鸩有此举动是好现象,他理真感到欣慰,但他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将映入眼帘的文字组成句子了,更不知其意。
——他此前未曾看过话本,但话本是由白话文所书写的,并不难懂。
谢晏宁温柔得过分,陆怀鸩明白自己不该如此,可还是本能地得寸进尺了。
陆怀鸩素来很容易知足,对于谢晏宁,他却贪婪如饕餮,直要将谢晏宁从内到外,连骨带皮吃得一点不剩。
此念起,他登时满心愧疚,他不能,亦无资格这么做,他是谢晏宁一手抚养长大的徒弟,而谢晏宁是他自小崇敬的师尊。
他大恩尚未报,却满脑子的欺师灭祖,实在不应该。
“我们且下楼用晚膳吧。”未待陆怀鸩反应,谢晏宁抬手将陆怀鸩一推。
谢晏宁并未用多大气力,陆怀鸩猝不及防间,竟是跌下了床榻。
陆怀鸩未及感知到疼痛,已被谢晏宁拥住了。
“不疼。”他抬眼瞧着谢晏宁道,“我们不是要下楼用晚膳么?”
谢晏宁躺了一个白昼,已能起身了,但双足依旧有些发软。
他松开陆怀鸩,转而背过了身去。
陆怀鸩窥望着谢晏宁,直到一袭月白色锦衣将谢晏宁的肌肤遮得严严实实,他才心虚地垂下了首。
谢晏宁取了桃木梳来,又见陆怀鸩行至他身畔,请求道:“由弟子为师尊束发可好?”
他并未拒绝,将桃木梳递予陆怀鸩。
陆怀鸩接过桃木梳,轻柔地为谢晏宁梳发,手指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