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觉失望,同时在心中嘲讽自己龌蹉无耻,而后,行至谢晏宁身畔,恭敬地道:“师尊今日如何?”
谢晏宁系上腰带,将衣衫一收,显露出了细瘦的腰身来。
他又将墨发挽起,戴上发冠,方才不紧不慢地道:“尚可。”
谢晏宁这后颈上原有自己故意留下的吻痕,但眼下已半点不可见了。
自己最为快活的日子显然早已结束了。
陆怀鸩如是想着,对自己道:谢晏宁是我的师尊,我是谢晏宁的徒弟,绝不可能更改。
谢晏宁见陆怀鸩发着怔,命令道:“启程吧。”
陆怀鸩领命,阖上房门前一霎,瞧了眼桌案上孤零零的雨前龙井,幸而这雨前龙井并无灵识,兀自吐着袅袅白气,散着浓郁香气,浑然不知自己已被遗弃。
俩人先去见了那个自称见到唐阳曦在陟溪山出没的樵夫。
这樵夫日日上陟溪山砍柴,曾在陟溪山山顶见过唐阳曦,其口中所描述的唐阳曦的体貌特征全数与唐阳曦本人吻合,但时隔将近半月,即便唐阳曦当时真在陟溪山山顶,而今在何处却不容易推断。
俩人别过樵夫,上了陟溪山山顶,山风咆哮,今日或许将有一场暴雨。
谢晏宁锦衣猎猎,鬓发凌乱,唇瓣上的血痂子已差不多脱落了,新生的嫩肉又红又软。
他细细搜查着,望能寻得蛛丝马迹,可惜,未及搜查完毕,天色骤暗,雷声滚滚,又有闪电利落地将天空切割成了无数不规则的几何体。
天公不作美,必须等暴雨停歇,再行搜查了。
他一把扣住陆怀鸩的手腕子,几个起落后,俩人落足于一狭小的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