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会选择你,怀鸩,你并非可随意丢弃的工具,你于本尊而言,甚是紧要。”谢晏宁轻笑道,“你若非全须全尾地离开,本尊怎能放心地允许你独身一人闯荡天下?”

便是这么一席话,融化了陆怀鸩的决心,他所谓的决心着实是太过脆弱了。

他忍不住问谢晏宁:“若无‘相思骨’,师尊纵然平素不用‘相思无益’,每月十五至二十,亦会遭到弟子的侵犯,师尊便不觉得屈辱么?”

谢晏宁摇首道:“本尊并不认为自己遭到了侵犯,亦不觉得屈辱。本尊为淫性所驱使,乐在其中,既是自愿,谈何侵犯?谈何屈辱?倒是你……”

他顿了顿:“倒是你可是觉得被本尊逼迫,很是痛苦?”

陆怀鸩否认道:“弟子并不认为自己是被师尊逼迫的,自然不觉得痛苦。”

谢晏宁愕然,注视着陆怀鸩的双目,确定陆怀鸩并未说谎后,舒了口气:“那便好。”

不过陆怀鸩向来将己身看得太低,想必认定这是其该当为他这个师尊做的吧?

暴雨无休无止,似要将整个人世间淹没才肯罢休。

谢晏宁已坐不住了,只得改为趴伏于地。

地面乃是凹凸不平的岩石,他念了个口诀,变出了一床被衾来,趴伏于其上,才好受些。

陆怀鸩发现谢晏宁眉间微蹙,赶忙跪下身来,卑微地道:“全数是弟子的过错,望师尊降罪。”

“起来。”谢晏宁思忖着道,“下一回,除非本尊命你跪下,你不准再下跪了,若有再犯,便罚你……”

陆怀鸩紧张地等待着谢晏宁的惩罚,岂料,谢晏宁居然续道:“便罚你抄一遍门规吧。”

渡佛书院的门规仅有一条:违反谢晏宁命令者杀无赦。

谢晏宁这项惩罚全无威慑力,更像是在与自己玩笑。